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屏退,我长舒一口气,寻着来时的路折返了回去, 在府门处寻到小厮,让他开门放了我出去。 小厮起先有些不愿,说是要去问清我是友是客, 不过须臾功夫,便开门放了我出去,也不知他是去问得司徒陌还是香梅。 对于香梅, 我说不出来的厌烦,一想到自己生得新唐由着她在照顾看护,心里便像有无数只蚂蚁,啃咬不休。 回到自己院子里,竟是倒头就睡,可能繁杂的事情太多太碎,脑袋不堪重负,索性一并弃了不理,自动自发地昏睡了过去。 第二日,我便重新像陀螺般转了起来,白日里去张裁缝处当学徒,一针一线的从头学起,张裁缝是个好老师,只是为人严厉了些。 大师兄私下与我说过几次,说是他们初初来时,也受了许多皮肉之苦,我知他是为了宽我的心,我心领他的好意。 大师兄是温润公子,若不是这般的境遇,他才是真正的女子好归宿。 自从上次拒绝了司徒陌,一晃眼竟有月余未曾相见,我隔几日便去巡抚府上看望新唐,听下人说司徒陌去了趟福建,因着皇上给的新职位,是要多地轮调,又说司徒陌走时,嘱咐过他们,不论何时,只要我过来探望新唐,绝不许阻拦。 深秋的枫叶红遍城里大街小巷时,我拿下了知府府衙里所有官差的冬衣单子。 知府夫人帮了极大的忙,我按着官场上的礼数,取了全部银数的十个点,依然不敢用金元宝,如数换成了银条,包在一个不起眼的布包里,一日早膳后,登门拜访知府家宅。 彼此都心知肚明,知府夫人接了包裹,交给身边丫鬟拿去内院,又将我让至前院大厅,本想着寒暄几句,饮茶聊天,谁知前脚才跨进门厅,后脚便已悔不可及。 司徒陌竟也在府上做客。 他坐在上首,知府大人和师爷陪坐在左右。 进退不得,我枯站了会儿,正想找个借口再退出去,那边厢知府夫人已拉着我手腕,坐在她夫君的身边。 方才坐下身,便有丫鬟进来奉茶,钱塘府里特有的虎跑龙井,茶香四溢,闻之忘忧。 我远远坐着,听几人寒暄官场上的杂事,神思飘忽,竟连打了几个哈欠。 司徒陌也有些走神,耳边知府大人和师爷喋喋不休,一会儿是城中大案,一会儿又是政令举步维艰。 司徒陌坐在上首,默默品着杯中清茶。 眼角余光里却都是坐得最远的那人。 他想,即便坐在一个屋子里,离得这样近,可她的心,却和自己隔得那样远。 他又想,罢了罢了,近也罢,远也罢,终其一生,人是自个的就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