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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碗软饭我先干为敬 第28节 (第2/3页)
表情奇怪地看他们父女。 花朝吵了那么多次,也是在花良明死后才知道,他从不曾熏香。 他是以花入道,曾受了桃花地仙的点化,桃枝做了骨,得了木灵根,才能炼药,才会这般的暗香浮动,透骨而出,难以压抑。 花朝松开师无射肩膀,转身同手同脚朝着花良明走了几步,而后近乡情怯地站在那里,活像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。 对花良明来说,他只是几个月没有见女儿,但是对花朝来说,她已经好几百年没有见过父亲。 她的嘴角一咧,眼泪像阳光暴晒豆秧后炸开的豆子,“砰”地一下,就怎么忍也忍不住了。 花良明已经越过花朝,看到坐在床边上光着上身的“野小子”——竟是他! 这不是司刑殿律音老贼的宝贝疙瘩,鸿博引以为傲天资绝佳的二弟子么! 花良明见是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。 司刑殿不是一直恪守门规,行刑罚戒律之事吗,怎么司刑掌殿以身试法,竟然欺负到他女儿的头上来了?! 花良明手中攥紧了折扇,正欲上前先把这位毛没长齐的司刑掌殿天灵盖削开,看看里面几两脑浆,再去找律音老贼算账摔了他的琴,把鸿博那醉鬼打醒! 结果花朝猝然一哭,花良明攻击动作一滞,向前踉跄了一下,看着花朝泪水涟涟的脸,呆了一呆。 这时候师无射已经自床边起身,拢好衣襟半跪地上,恭恭敬敬见礼道:“弟子师无射,见过明月长老。” 花良明半个眼角都没有分他,快步走到自己的心肝宝贝女儿面前,把折扇朝着腰上一别,伸手要去碰花朝,但是很快双手悬在半空,竟有些无措。 近乡情怯的何止花朝一个? 这些年……自从花朝长大了,不再是小女孩,她便再不跟花良明亲近了。 教她的一切她不想学,为她准备的所有她都嗤之以鼻。 他们父子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好好说过话,更遑论亲昵的肢体接触。 花朝甚至不许他待在门中,花良明无论对谁,对何事都能游刃有余,但是唯独对自己这个心肝女儿束手无策。 她和她娘的性子那么像,花良明生怕他说错一个字,做错一件事,她便也要如她娘那样,执拗地离他远去。 可即便是他不说不做,花良明也能感觉到,他的女儿在渐渐离他远去。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诡异凝滞,花朝抽抽噎噎,拼命压抑着不想哭,但是疯狂流眼泪。 她都想好了,再见花良明,她要用什么样的语调说话,如何自然而然地和他拉近关系。 花朝甚至在镜子里练习过自己什么样笑起来不过分热切,又能让花良明接受到她的依恋和修好之意。 但现在花朝连这点事都没有做好,花良明回来的太突然了! 她一时间后悔今夜不该心软留下师无射,又恨自己怎么就能这么没有出息,面对着她整个后半生都在梦中遥不可及的亲人,她此刻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挤不出来。 能发出的声音全都是没有意义的哽咽。 花良明简直被花朝哭得焦头烂额,手在花朝头上、肩上、脸上、隔空转了好几圈,最终轻轻落在花朝的头上,沉声道:“大壮别哭,看爹爹给你报仇。” 说着他抽出折扇,“唰”地抖开,扇柄和扇骨竟是钢刃打造,展开之后花良明那一身风流意态消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来自元婴的无边肃杀。 他挪步便要当场削了师无射天灵盖,师无射被扑面而来的威压和杀机辗得喉间一甜,匍匐在地。 元婴修为要杀筑基,如同指尖碾虫,探囊取物。 屋子里凛然杀机撞得花朝胸口也一闷,她眼前模糊一片,但是变形扭曲的水雾后花良明一动,她便立刻也动了。 她没有去阻拦花良明喷薄而出的杀机和威压,她这点修为也阻止不了。 师无射更是哪怕有挣扎之力,也绝不可能还手,他甚至心中在这瞬间闪过阴暗的念头,要是明月长老当真重创了他,他这辈子才是真的同花朝难舍难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