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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有福妻(种田) 第19节 (第3/3页)
慎,笑着又端上来一杯,这是给田婆子喝了解暑气的。 酒坊里有座椅供客人稍作休息,陈五娘坐下,见到伙计待客人礼貌周到,还挺满意,接下来就看他卖货的能力如何了。 陈五娘问伙计店中有什么酒,价钱如何。 伙计笑呵呵的,说道,“我们店中有高粱酒,黄酒,糯米酒,还有些杂粮酒,这几年粮食不够吃,小店新酒酿的少,我说的这些都是好几年的陈酿,不是小的我吹牛,整个县城只有小店才有这么齐全的品种,不知道夫人买了是自己喝还是给家人喝,喜欢度数高还是度数低的,品种不同,度数不同,价钱也不一样。” 陈五娘随口道,“度数高的糯米酒怎么卖?” 伙计想了想,“这个,一升八百文钱。” “什么!”田婆子陡然拔高音量,把伙计吓了一跳,“你怎么不去抢钱!一升酒八百文,我看你是说梦话呢!” 陈五娘抿嘴,忍不住偷笑了一下,还好纱帽遮住了她的脸,不然此刻已经露馅了,原来田婆子听说陈五娘要去试探伙计,一人放心不下,从车辕上跳下来,要跟着陈五娘一起去,这样正好主仆二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,可田妈演得太真了吧,要不是知道底细,刚才那一嗓子陈五娘都要吓懵了。 “真是这个价,哎呦,三斤粮食才酿一斤酒,现在的粮食多金贵,有价无市,本店卖这个价钱已经很实惠了,不瞒您说,店中库存不多了,买完这些就没有了。” 伙计一边擦汗一边解释,语气和神情都格外的真挚,要不是陈五娘看过账本,她也要信了。 田婆子语气依旧凶巴巴的,“把你们掌柜的叫来!” 掌柜的正坐在柜台后面打瞌睡,他既是掌柜也是管事,这酒坊杂七杂八的事宜都归他管理,因为偌大一个酒坊,接待客人的总共只有两个人,除了伙计就是掌柜,平日一天也没一个客人,两人守着都是多的。 “罗掌柜,醒一醒。”伙计猛地拍了把柜台,才将昏昏欲睡的罗掌柜叫醒,他一个激灵,张开眼睛走了出来。 陈五娘看向他,有事的时候要找能做主能管事的人说话,这是陆彦生说过的道理,小娘子很会活学活用,此刻便不与伙计纠缠,而是直接问罗掌柜,“度数高的糯米酒多少钱一升?” “哦,糯米酒嘛。”罗管事醒了瞌睡,余光直往身边的伙计身上瞄,“八百文。” 陈五娘点了点头,深吸了一口气,是被气的,因为那些账本上最近三个月高度糯米酒的价格是五百文一升,不是账簿本身造假,就是这些管事和伙计们拉高价钱偷挣私钱。 那可是三百文的差价,最近三月酒坊平均一个月售出四十斤酒,加起来就是,是多少来着,陈五娘心算了一会儿,是一万二千文,折十二两银子,账面上整整少了十二两银。 见七夫人不说话,田婆子抿了抿嘴,虽然她不知道陈五娘在想什么,反正肯定生气了,敢惹夫人生气,她可不依,于是田婆子‘砰’的捶了下桌子,“太贵了,你们这是……哄抬物价!” 说完田婆子回过味来,不对呀,这是自家酒坊,卖得越贵主家挣得越多,七夫人犯不着生气嘛。她哪里想得到,这酒价是卖得高,但钱没有进到自己荷包,她痛心。 “走,不买了。”陈五娘站起身要出去,幸好她来试探了一回,不然这秘密不知何时才能被发现呢。 主仆二人刚走到门槛边,身后响起一声阴阳怪气的嘲讽,“买不起问什么,穷酸鬼还想喝酒,喝泥水去吧。” “你说什么?!”田婆子从没见过这般嚣张的伙计。 早年的酒坊伙计自然不敢这般嚣张,丰年一斤粮三五文钱,一升普通的酒水才十文,十五文,酒坊迎来送往都客客气气,但是到灾年就不一样了,酒比粮食还金贵,除了能喝在嘴里享受之外,还能消毒,喝了驱寒发热,物以稀为贵,这酒的价钱便直线飞升,涨了数倍不止。 这时候谁会来买酒?除了真正有钱又不缺粮食吃的人,就是不得不买酒来消毒或者养身体的普通人,这时候酒不是食物,而是药,店大欺客,伙计自然一日比一日嚣张。 看了问了又不买,都会受到他的奚落。 “说说又怎么了,本来就是,买不起还来装蒜,晦气,快走快走!” 陈五娘沉浸在损失了大笔银子的悲伤之中,一个月十多两,一年便是一百多两,当初三叔卖她也只卖了八两呢,她看了那伙计一眼,心想这人日后一定要拿住了细细审问,究竟贪墨了多少钱。 可是田婆子等不及了,和徐婆子护陆何氏护得紧一样,田婆子护陈五娘也护得紧,绝对不肯叫夫人吃亏,田婆子一个箭步,上去就给了那伙计一响亮的耳刮子。 ‘啪’的一声响,脆生生。 打完了,问完了,陈五娘带着田婆子要走,伙计捂着脸满脸的错愕,竟然敢打他?打完直接就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