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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节 (第1/3页)
喜春只管听着,她哭久了,嗓子有些哑。 再者,哭成这样,实在有些难为情。 喜春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,只看到一副画而已,整个人便失了控,心头涌上酸涩,她一直以为自己跟周秉从未见过面,现在才知道,她是没见过人,但周秉早已见过她了。 理智回了笼,喜春心里就困惑起来了,大晋男女大防虽严格,却也多针对未成亲定亲的小郎君娘子们,怕失了规矩,对未婚夫妻要求并非太高,若是在家人的陪同下,在成亲前见上一两面却也无碍。 周秉画中地址是在宁家村,还能画出她在河边洗衣裳的场面来,足以证明他已经踏入了村中,周家可没有亲在乡野之地,他们又是这等关系,周秉便是大大方方登门拜会也叫人说不出闲话来的,他用得着偷偷摸摸吗? 别是有甚偷瞧未婚妻的习惯吧! 一个盘子脸的丫头在门外伸了伸脑袋,不住往房里探着,巧云倒也认识,当即巧香便给巧云使了个眼色,叫她去问问怎么回事。 巧云点点头,提着裙摆出了门子,带着人走了好几步才停了下来,瞪着眼问:“怎么回事,在少夫人门外探头探脑的,还懂不懂规矩了。” 盘脸丫头忙摆手,凑近压着声儿:“巧云姐姐,府上闹鬼了,今儿好些人都给吓住了,现在府上都传遍了。” 巧云头一个就不信,厉声呵斥:“什么闹鬼不闹鬼的,哪里有鬼,这不是造谣生事吗!” 盘脸丫头今日当值,也没亲眼见到,只是听人提了几嘴,便过来寻了巧云两个,想着头一个禀报上去,至少在少夫人跟前儿也博个名儿的,见巧云疾声厉色,吓得缩了缩脖子,忙把知道的说了。 “可不是我传的,是今日休值的丫头都听见了,正是早前下了一阵雷雨之时,亲耳听到一阵儿啼哭,那哭声可凄厉了,幽幽深深的,听得人直发麻,紫兰几个都约好了今日夜里要睡一起。” 周秉取名随意,除了身边的巧云巧香等主子跟前儿的大丫头是以巧字开头,余下的丫头都以紫开头,听着倒像是一丛丛的花似的。 巧云原本不当回事儿,只在听到说哭声后,静默片刻,语气稍稍软:“紫兰等人是在何处听见哭声儿的?” “在后罩房呢。” 巧云勾了勾嘴儿,笑得有两分尴尬。 后罩房处于光景不大好的府邸末,正在正院和书房之后。 巧云侧了侧脸,勉强清清嗓:“行了,咱们府上正气十足,大爷又是顶天立地的郎君,府上贵气盘旋,哪里会有这等不着调的事,你去传个话,叫这些人莫要在传了,我可没听到这些。” 她转身走了,盘脸丫头站了一会才跺跺脚走了。 什么正气不正气,大爷人都没了,如今这府上除了外院的小子管事,一个公的都没有,全剩她们这群女子了,正气没见着,尽剩阴气了。 巧云出去了好一会儿,巧香已经给喜春滚了蛋,又用了巾帕捂了捂眼,端水出来正见巧云回来,“她过来是有何事不成,我看你出去了好一会儿。” 巧云朝里间看了一眼,凑近了悄声说了几句。 巧香听闻,面上也不大自在起来,小声跟她交代:“我看此事也不必同少夫人细说。” “是呢,我也是这想着。” 活生生的人,谁愿意被当成鬼! 喜春所有心神都放在周秉书房那副画卷身上,对巧云跟盘脸子丫头碰头的事只随口问了两句。作为主子跟前儿的大丫头,风光体面,偶有赏赐,穿戴得体,之下的二等、三等丫头们使劲儿想往上窜,但实则根据家规,在各处当值的丫头们还有人对换接班儿,身为主子跟前儿的大丫头,除非主子在安歇,否则一日都是伺候在跟前儿的。 主子也分好伺候和不好伺候,不好伺候的主子除了喜随意发脾气外,跟在身边的大丫头也是最容易被迁怒和呵斥。 喜春的眼在滚了鸡蛋,捂了热帕后已经消肿了,只看得出来眼角还红彤彤的,但看人却是没问题的了。 闲来无事时,喜春习惯了捡了小桌上的各种薄册看上一看。 周家大门,紧赶慢赶才终于到了府城的宁母陈氏从牛车上下来,她认不得字,指着那门匾问跟在身后下了牛车的宁四郎宁乔:“这就是周家?” 宁乔看了两眼,他也没来过,但他识字,怕看错了走错门闹了笑话,特地多看了几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