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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一直觉得她和沈行付出的爱是一样多的，甚至很多时候她怀疑沈行并不爱她，可现在看来，沈行承受的压力远比她承受的多得多。

    他身上背负着整个沈家，最后却用整个沈家来跟她换一段被人诟病的婚姻。

    这样的沈行，让她如何拒绝、如何不爱呢。

    “怎么在这儿？”

    书房门打开，光线从门口倾泻而出，冷光打在沈行身上为他镀了一层银色。

    此刻，他长身玉立在门口、手搭在门沿，垂着眼、满目疑惑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他的影子落在地上与她的影子重合，像极了相拥的恋人。

    姜玫低着脑袋缩了缩脚尖，不在自然地回：“我睡不着。”

    “又做噩梦了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沈行关了书房门，一把将人搂在怀里，大手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姜玫的后背，等姜玫情绪稳定了才问：“梦到什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全是血，你躺在病床上不动了。”

    姜玫想起沈行出的那场车祸突然有些后怕，转过身抱住脸沈行的腰杆，脸贴在他的胸膛，直到听到平稳有力的心跳声才低声呢喃：“沈行，别丢下我。”

    “废话，丢了你我哪儿找个一模一样的媳妇儿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喝酒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寂静无声的夜，姜玫坐在高脚椅双手撑在桌上，下巴垫在手掌心懒洋洋地看着沈行从酒柜里挑了一瓶酒，又选了两高脚杯才朝她一步一步走近。

    每走一步沈行的轮廓就清晰一分，姜玫很少仔细打量沈行，今晚才发现他的头发又剪短了，下巴处的胡茬青了，眼皮底下的黑眼圈又深了。

    姜玫不禁想，他从小被家里人培养成优秀的继承人累不累，想到这姜玫慢吞吞地问了出来：“沈行，你累不累啊？”

    沈行开酒瓶的动作一顿，瞥了眼撑在桌上满眼都是他的姜玫，沈行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：“什么累不累？”

    “从小就活在别人的世界里，必须优秀、必须做到最好、必须按照家里的规划走。”

    姜玫的话如重锤一锤一锤地敲打沈行的心脏，刚开始有些疼，到后来已经麻木了。

    沈行不慌不忙地倒了一小半红酒递给姜玫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，刚倒完，沈行啪的一下将酒瓶放在一旁，直接端起酒杯仰着脖子一口喝完。

    喝酒时脖子处的青筋直冒，手上也用力地握着酒杯。

    喝完沈行抬手随意擦了擦嘴角，没所谓地拉开椅子坐下，双手合十撑在桌上与姜玫面对面对视，沈行头脑清醒道：“不累。”

    “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和责任。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。或许有时候会累，但是我没有资格放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