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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节 (第1/2页)
高沾悄悄地退下。 姜漓今日这身是新料子,香色立领斜颈暗纹,只有领前一颗盘扣,青丝简单的挽成结,头上是周恒上回送她的那根白玉珠簪。 那簪子自从周恒问过她一回后,姜漓便再也没取下来过。 此时耳上多了两粒细小珍珠,垂在耳侧,映得那颈项愈发莹白。 周恒只觉心绪起伏不安,终是克制住转过了头,撂下一句,“等着朕。”便起身去了前殿。 这是不打算放人了。 ** 姜漓歇在乾武殿的消息终是瞒不住。 原本昨日娴贵妃已被气的没了声,闷了一天,得了这消息,瞬间爆发,回头就冲着严嬷嬷道,“你不是说,不在御前当差了,见一面就难了吗,这不还日日侍寝,人都住进乾武殿了?” 严嬷嬷再也不敢吭声。 娴贵妃怒气腾腾地起身,赶去了福宁宫。 到了太上皇后跟前,娴贵妃眼圈通红,只一个劲儿地用帕子拭泪,太上皇后瞟过来几回,她也不说话,那模样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 太上皇后叹了一声,终是问了句,“这又是怎么了?” 娴贵妃便来了劲,“当初姑母让凌儿进宫,凌儿好一阵欢喜,想着能到姑母跟前孝敬,还能侍奉这天底下的主子,那是凌儿几辈子修来的福气,可如今凌儿才知,凌儿不过就是个多余的,有我没我一个样。” 太上皇后耐着性子听她哭完,大抵也知道是为了何事。 不就是姜婕妤近日频频受宠吗。 用得着她如此慌。 太上皇后半句安慰话没有,神色一厉,反而训诫了起来,“这天底下,要真论起来,谁又不是多余?谁离了谁,就不能活了,这日子就不能过了?” 娴贵妃被这一声斥住,立马止了抽泣。 太上皇后的神色又才缓了下来,“你进宫也有年余,你可曾同皇上说过半句话?如今宫里添了个新人,得宠了,你就急上了,早干嘛去了?依我看,就算是没有那姜婕妤,你也不见得,能从皇上那得到半点恩宠。” 太上皇后的话针针见血,只刺往娴贵妃的心窝子。 太上皇后的语气又细了些,说教道,“帝王乃天子,又岂能只占一人身,你要记得,在这后宫里妒为大忌,你是贵妃身居高位,你该想的,是如何同各宫里的主子们伺候好皇上,而不是去嫉妒旁人得了宠。” 娴贵妃面无血色。 这一趟福宁宫,没讨到好,反而被刺地抬不起头来。 出去时,娴贵妃那脚步拖不起来,鞋底擦着地面,没了半点力气。 心头一直念着太上皇后的那句,“帝王乃天子,又岂能只占一人身。” 当初进宫前,母亲同她说,一脚入宫深似海,女人堆人讨幸福,太艰难。她念着陛下的那张脸,就跟着了魔似地,回道,“嫁给旁人,就不会三妻四妾了?” 如今似乎才开始尝到了辛酸。 可她自幼养成的固执性子,又岂能轻易认输,想了一阵,才同严嬷嬷道,“姑母这是在怪我,不够关心皇上,往后,本宫该多走动。” 严嬷嬷从未见过娴贵妃这般伤神过,心头有些不忍,劝道,“娘娘还年轻,来日方长,何愁没有机会。” 娴贵妃没答。 念起马上就是七巧,便让严嬷嬷走一趟绣房,打算赶几身衣裳出来,待到了七巧节,如论如何,她也要抓住机会。 严嬷嬷领命去了绣房。 却碰上了长春殿的碧素姑姑,和内务府的刘管事。 今年宫里才进的一批缎子,上回太上皇后说等立了秋,再派发到各宫,让大伙儿挑,如今日子还没到,竟就提前出来了。 严嬷嬷自是认得碧素,也认得刘贵。 那料子是给姜婕妤的。 严嬷嬷一声不吭的将布匹拿了回来,针脚线再好,拿又能比得过新料子,赶了也是白赶。 娴贵妃心头本就阴郁得很,这回是真气着了,趴在桌上,嗷嗷大哭了一阵,“宫里人人皆羡慕本宫有个撑腰的姑母,姑母却说本宫身居高位,劝本宫多担待点,可如今,你们瞧瞧,本宫要这贵妃有何用,还不如不要,也不至于丢人现眼......” 娴贵妃是个急性子,这一气,竟就头晕目眩,病了一场,在床上躺了两日。 太上皇后听说后,让王嬷嬷跑了一趟。 王嬷嬷回来禀报,“太医说是急火攻心,娘娘这回估计是真急了。” 太上皇后没说话。 过了好一阵,才问王嬷嬷,“还住在乾武殿?” 王嬷嬷自是知道太上皇后问的谁,点了头,“皇上许是习惯了那么个人,听高总管说,那姜婕妤之前在御前当差,机灵得很。” 太上皇后听得出来,王嬷嬷话里的维护。 皇上能愿意宠人是好事,只是这宫里毕竟还有一套规矩在,一日两日还好,总不能尽让她一人占了去。 太上皇后想了一阵,“好久没到过南苑,记得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