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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节 (第2/2页)
眼眸,倒是巧得很, 每每下定决心,她便又出现在眼前,原以为除夕夜便是最后一次, 哪知她又闷着脑袋撞上来。 薄唇牵出一丝轻嘲:“多谢娘娘。” 幼安捏紧荷包,微仰着头看他,声音也是软软的:“不客气。” 覆在她额上的卧兔儿衬得她的脸庞又小又精致,内勾外翘点着星星的狐狸眼注视着他, 似乎在小心揣测他的心思。 好乖的模样,只是因为脸色苍白愈发显得她眉眼如画,周津延下意识的蹙眉,她养了这几日的病全然无用? 周津延打量着她,额头上覆着羊毛制地卧兔儿,周津延是个挑剔的人,卧兔儿就要用松软华丽的貂鼠毛或是水獭毛才好,再配上东海珍珠的箍子,这才是配得上她。 目光下巡,身上的冬袄勉强可以凑合,但花纹样式也不像是最新的。 这浑身上下除了这个人,真是处处不合周津延的心意。 不过只看这些,略一深想,便可知她现在的处境。 几乎是同时,周津延脑中忽然蹦出了一个念头,眼中闪过精芒,已经开始盘算着有几分胜算。 幼安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成了他肆意掠捕的猎物,盘中喷香的佳肴。 还傻乎乎地为他着想,他定不会和那些宫人一般把花生瓜子之类的零嘴儿用衣摆兜着回去,他是爱洁的。 幼安稍稍一想,从袖兜里拿出自己的绢帕,递给他:“给您包着。” 周津延目光深深,想赞她一句上道,伸手要拿过她手里的绢帕,偏这时她又收了回去。 幼安忽然想起这是个还他绢帕的好时候,他的帕子她洗干净随身揣着呢!幼安攥着自己的手绢帕,又从袖兜里摸出一方雪白的,没有任何花色的绢帕。 一边松了气,一边放到他悬在跟前的手掌上。 “多谢督公借的绢帕,您放心,都已经洗干净啦!正好趁这个机会还给您,我留着不合适。” 绢帕这类物品与其他的不一样,太过私人了,她揣在身上,总觉得不太好,一直想着若有机会见到他,要还给他的。 周津延睨着她的小脸,她似乎在为她机灵聪慧而高兴。 幼安忽闪着清澈的眼睛,指指他拿花生的手:“用绢帕包裹着,好拿些。” 周津延呵笑一声,到没有再说出她不要就丢了的话。 不同她计较她撇清关系的行为,心中百转千回,主意已经拿定,来日方长,不急这一刻,毕竟此刻他们还在慈宁宫前,的确不是个能说话的地儿,放柔声音:“娘娘真是贴心。” 他这样,幼安心里就感到慌乱,有些惧怕这种不受控制的感受,连带着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。 周津延对她的反应很满意,一扫阴郁了好些日子的坏心情,先前是他魔怔了。 难得有个她入了自己的眼,若是就这样放弃,那多可惜。 更何况既坐到他这个位置,若不能随心,那还有何意义。 周津延抬步,与她擦身而过,手腕微动,他掌心温热,借着宽袖,擦过幼安的手背,那方洁净的绢帕瞬间又重新回到幼安手中,而幼安浅粉色的绢帕到了他手里。 往前走了一步,周津延转身,当着幼安的面,用她的绢帕裹了花生瓜子放进袖兜中,两只指头捏着铜钱耍玩,嚣张至极:“太妃娘娘新年同乐。” 说罢,便头也不回地转身步入慈宁宫宫门。 幼安停在原地,低头看手里柔软的纯白绢帕,眨了眨眼睛,他怎么突然又来劲儿了? “娘娘?这……您……”珠珠都结巴了。 她就说那方帕子为何这么陌生,原来它本来就不是她们娘娘的,而是周提督的! 幼安只能默默地把荷包的系带抽紧,低头绑在腰间的玉带上,拂顺穗子,拍拍瘪瘪的荷包,抬头朝珠珠僵硬地笑一笑:“我们回吧!” 珠珠咽了咽喉咙,这好像不是她能过问的了…… 眼瞧着幼安又一次拐错方向,珠珠伸手拉出她:“娘娘这边!” 幼安怔楞地点点头,忽然开口:“珠珠,你说要是得罪了他,会是什么样的下场?” 她口中的他,也只能是周津延了,珠珠被她噎住了:“下场应该不怎么好吧!” 幼安迈着沉重的步子,满脸忧愁地回了吉云楼。 走到院中,却见一个长相清俊的宦官在廊下等她。 幼安和珠珠相视一眼,缓了脚步。 “奴才曾在翰林院当值,与娘娘的兄长纪大人是旧识,娘娘唤微臣青云便可。”安青云坐在厅中,恭敬地自我介绍着。 “那,那是哥哥让你过来的?”幼安听到她哥哥的名字,恍若隔世,激动地攥着扶手。 安青云被她专注地瞧着,白皙的面庞,微微泛红,点头,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瓶子:“纪大人托奴才把这个交给您。” 珠珠连忙上前帮幼安拿过来,这瓶子与幼安的药瓶子一模一样,她眼里闪过惊喜:“娘娘……” 幼安攥着药瓶,手都在微微颤抖,她就知道,哥哥一直挂念着她。 她哥哥最疼她了,肯定猜到她的药吃完了,这才想法子给她送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