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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没有立碑。 元瑶执清香,行过三拜之礼,将香插在小香炉里。 谢晗对她道:“瑶瑶,你先去那边等会儿,我稍后就来。” 元瑶知晓他有话要对母亲说,便去了不远处等候,抱膝坐在草地上,俯瞰凉州全貌。 一片片街坊次第坐落在城中,街道上行人车马川流不息,视线再往北去,越过那高高的城楼,隐约可以望见一队乘骆驼的商旅向北城楼行来,是过来做生意的塞外胡商。 凉州,比她想象中要繁华许多。 很快,谢晗便提着竹篮回来,牵起她往山坡另一侧行去。 元瑶轻声道:“接下来要去哪里?” “去看望从军时结识的兄弟们。” 越过山坡,进入一片山谷,元瑶望见连绵的坟茔,此处专用来安葬阵亡将士,石碑上记载了每个人的生平。 风拂过山林,笔挺苍劲的松柏直指青天,一如长眠地下的英烈。 谢晗道:“当年我们结义时,约定好了,将来无论谁成了亲,都要记得带新妇来看望故人。” 他眸中掠过一丝哀戚,勾了勾唇角,想笑,却笑不出来。 而后,轻轻握住元瑶的手,带她往前去,“谢夫人,走吧。” 隔着漫长的十年时光,他来践诺了。 宁安元年,仲夏,永安宫内置了冰块降暑,比起旁的宫室要凉爽不少。 赵琛端起一盏清茗细品,耐心等待李太后。 终于,珠帘晃动,李太后徐步走出,衣袂间沾染着淡淡佛香气息。 赵琛道:“赤影卫打听出来,谢晗找到秘药救回元氏的义父,现下元氏父女还在凉州刺史府里。” “元氏这位义父,倒是重情重义,宁肯自己身死,也不愿对她下手。”李太后慢里斯条抚弄染了蔻丹的指甲,“罢了,他们既然回了凉州,木已成舟,便随谢晗去罢。” 缓了缓,又道:“冯氏献上此计,奈何计谋未成,她知晓得太多,不该留。” 洛京人人皆以为元昭容病殁在了清羽峰,真正清楚元氏随谢晗离京的人并不多。她原本想用冯氏的计策,致使元氏的义父杀了元氏,现在元氏非但没死,还安然留在谢晗身边,这桩丑闻若是传出去,岂不丢皇家颜面? 赵琛沉吟:“朕知道了。” 李太后心中微微有一丝不忍,却还是道:“琛儿,她服侍母后多年,记得给个痛快。” 当夜尚宫冯氏失足落水身亡,李太后为此伤心了一场,缠绵病榻好几日。 不久,皇帝下旨,册立英国公嫡女为皇后。 宫中上上下下都为立后大典忙碌起来,冯氏之死背后的秘辛,很快便被淡忘,再也无人提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