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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恪越说脸色越为深沉,末后一字一顿地问道:“鲍聪,你这盘棋究竟算了多久?” 鲍聪闻言跪直身子,顾左右而言他:“姨娘住的别院小人自也常去打点,偶然见过那玉不足为奇,何况那玉与此案并无干系。” “错!关系极大,非但与玉有关,还与打更人和门童有关。” 闻恪其言句句有力,掷地有声。 “去岁见渊回宛阳来,曾有更夫‘亲眼’见他打了霍远,霍远遇害当日,又有门童‘亲口’说他将近巳初才出府。 “好一个亲眼亲口,若非本官查出他们二人是兄弟,又怎知鲍管事是如此良善之人,竟自掏腰包为年幼贫苦的兄弟俩安葬父母,又私下养他们成人,指示他们为你做事。 “鲍聪,你蓄谋这一切难道不是早早就盘算起杀人并嫁祸于人吗?这罪你究竟认是不认?倘或你仍有话辩解,本官不介意一直查下去!” 话落,堂上再度陷入沉寂。 鲍聪跪在光影所照之地,耳畔只闻自己沉重的呼吸。 良久良久,他疲惫深喘几下,面容随青砖上的影子一并扭曲,笑了起来:“罢,我认……” “是我杀了他,我那早给他备的酒里添了迷药,他就睡在那儿,打着鼾,我进屋套上他的衣裳,找来匕首,摇醒他,趁他迷迷瞪瞪问我话时眼也不眨地捅死了他!” 他说话时宛如变了个人,浑浊的眼底迸出光亮,极为振奋。 连霍涛都一脸惊诧地往霍洋边上贴了贴,离他远些。 闻恪见状,向押着霍洋的衙差使了个眼神,两人会意,将兄弟二人从地上拽起带回堂西。 霍洋这时双腿发软,被衙差松开后猛然立不住脚,唯有一把抱住霍涛做救命稻草。 霍涛:“……” “二弟——” “废话少说,肃静。”有名的无赖冷着脸喝断他。 霍洋松开他,又转头看旁边的霍沉:“三弟——” “大哥,肃静。” 霍洋弱弱点头,努力站直发软的腿脚,看往鲍聪那里。 鲍聪低着头,银白的发在阳光下微微发颤,闻恪终于又问:“为何杀他?何时动的杀心?” “从他杀了大少爷,不,从他杀了霍逾少爷起,我就想杀了他——这是他亲口所讲,我亲耳所听!是他杀了霍逾少爷!他本可以救下少爷,可他为了一己之私眼睁睁看着少爷死了!” 鲍聪双目猩红:“我自幼伶仃孤苦饱受欺负,是大少爷偶遇我跟黄狗争食才将我带回府上,我从此有了住所、吃得饱、穿得暖,甚至有人教我学习经商,从那时起我就发誓要为大少爷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