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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令约站在一众叔伯中间,歪头凝视着他。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霍沉,侃侃而谈,成竹在胸,比平时的呆笨直爽多出些商人的精明样,却又不教人生恶,好似还平易近人不少。 “除此外,晚辈还想请贺前辈出面担纸号掌柜。”霍沉忽又提起一话。 此话一出,令约怔了怔,不禁怀疑霍沉其实还精通射术,竟能端端击中父亲的心事。 而这心事,说来又是因她而起。 少女及笄那年,曾教霍涛戏弄过一番,对方言语鄙猥至极,甚至还动手动脚,她一恼,便像甩粪包似的将人甩进泥潭里,岂知这人比谁都坏,隔日便教人闹来竹坞毁了漂塘里的水。 彼时刚办完料,尚未来得及制浆,水一毁,白坯自然也毁了,白坯毁了,整年都没了造好纸的料。 纸农们虽一年到头都在忙活,可真真盼着的只有夏日这回——只有小满前后几日所斫嫩竹能造出上乘纸,上乘纸有豪门贵族争相竞买,所卖价钱实比次等纸可观,几乎可以说是夏日上等纸养活了纸农。 可这些都因她的气性付之东流,后来,是贺无量将积攒多年预备创商号的钱贴了出去才安抚好众多纸农。 听似容易,实则却是一下子掏出供百来人吃穿半年的费用。 贺无量有意自起纸号并非近几年才有的心思,贺丰尚在人世时他便提过此事,然那件事后,念头被迫打消许多,今日霍沉复又提起请他掌柜的话,可谓是顶门上一针。 “贺前辈意下如何?” “我——咳。”贺无量差点儿激动应下,幸好及时对上郁菀的眼神,镇静下来,“贺某以为可行,不过贺某祖上皆是纸农,并不通行商之道。” 自个儿有意经营,是因不论盈亏最终都得自己受着,牵连不去别人,可这是他人之意,他若志大才疏,损害的便还有霍沉的利益。 “前辈尽管宽心,晚辈并非闲人。” 贺无量沉吟片晌,又道:“店铺难得,夏日里便忙工出纸,短短数月恐难实行。” “商铺一事也无须烦恼,”霍沉活似尊无所不能的活菩萨,“晚辈在宛阳尚有几爿空铺子,前辈若应了,随时前去,任选即是。” 贺无量:“……” 到底是贫穷限制了老夫啊。 “咳,既如此,”贺无量转问其他人,“各位以为如何?” “我听师父的!” “我听大家的!” 门外的小学徒吼得比里头人快,几个做师父的齐齐皱眉看出去,令约不禁嗤笑声。 正得闲用茶的霍沉听见这声,险些失手摔了茶盏,稳了稳神才偏头看去侧后方,果然见到少女与她母亲站在不远地方,不由得陷入沉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