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占春魁 第5节 (第2/3页)
脸,拨云若真的留在宫里,才是祸害。 …… “您尝尝。” 祁钰夹起一块薄如蝉翼的牦牛肉片给太后,温声笑语:“母后若是觉得好,明日叫御膳房再做些新花样来。” 年轻帝王换下威严不可逼视的龙袍,只着一身月白项银龙纹常服,清贵雅致不见冷厉杀伐之气。 “郑家,着急了。” 太后浅尝一口炙牛肉,不予置评。 时下冰天雪地,郑大人自青州府差人快马送入京中,不可谓不用心。 思及此处,直言提醒皇帝道:“郑家虽不在京中,却干系着西北安宁,不可小觑。” “儿子知道。” 祁钰亲力亲为替太后盛下一碗暖融融的汤羹,指尖探了探盏壁温度,细心娴熟。 “哀家知皇上于朝局心中自有沟壑,只是,外朝内廷一体。徐家出了皇后已是隆恩,此时放宫权与贵妃,恩威并用,才是为人上者制衡。” 新帝登基,加恩旧部,清扫异己是惯例。丰王党羽于朝中盘根错节,皇帝执政日子短,收拢人心还需徐徐图之。 太后知道明章蒙冤而死是皇上心结,担心其急着翻案乱中出错。 “过去,你我母子二人与丰王争,尔虞我诈之权术,是为暗斗。如今皇帝乃一国君主,万不可再行旧法…” 阴谋诡计,断非治国之法。 祁钰闻言坐正,放下筷子虚心听着太后下文。太后母家世代为将,其人耳濡目染兵法娴熟,虽是久居深宫一妇人,可其心智胸怀,不逊一方将领。 过去数载,若无太后辅佐,便无他之今日称帝。 “立威、施恩、平衡,乃是帝王心术之正道。” 太后见他如此受教,甚感欣慰,难得亲近拍了拍他的手。“谋定而后动…朝局不稳,万事难行,皇上可明白?” “母后是在批评儿子心急,不该将明丹姝召进宫来?” 将明丹姝召入宫明面上是太后的动作,可实际上却是他再三授意所致。 明家姐弟如今势单力孤,欲重立门庭,不可无皇权扶持。 “人皆有私,帝王亦是凡人…皇上心疼明家,要扶明家东山再起,哀家如何不懂。” 太后挥手,让琼芝出去守着。 于私,她并不希望明丹姝入宫,这朱墙里望不到头的勾心斗角,着实不是女儿家的好归宿。 可为长远计,无论是对明家、对皇帝、对骠骑将军府,她入宫才是上上策。 万般皆是命,半点不由人。 压下思绪万千,缓缓道:“最大的私是私天下,而要取天下、成就最大的私,就要先做到无私,能忍常人所不能,这是为君者保万民平安的规矩。” 祁钰登基第一道旨意,便是替明家重翻旧案。可如今诸臣亦不乏当年支持丰王者,明家旧案牵涉之广可料,如此雷霆手段,朝中人人自危。 狗急跳墙时,难免有人错了主意,趁新帝根基未稳时再生风波。 祁钰如醍醐灌顶,心领神会,不得不叹其对朝局洞若观火。 “皇上如今该做的,便是收拢可用之人,清扫异心。” 天家的争斗,不可放在明面上供天下人指摘;盛世君主,亦不能落下个残害手足的声名。 可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…太后凝眸看着这尊贵华丽的寿康宫,缓缓道:“丰王,缠绵病榻,药石罔医。” 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。 “儿子受教。” 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。祁钰深知太后今日所言推心置腹,字字句句皆是为他所谋。 第6章 斑蝥 苏韵巧揣着满腹心事,六神无主回到了教坊司,推门正迎面对上抱着水盆要去将洗完的衣裳晾起的明丹姝与赵雁儿。 如今这十六名乐女暂时都住在教坊司旁的兰林宫,起居衣食自理,乐女们都将洗好的衣裳晾在一处架起了洗衣绳的侧殿里。 “苏姐姐你回来啦!” 赵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