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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-1 (第1/2页)
枪口抵在一位女士的额间。 披头散发,模样狼狈,她睁大布满血丝的眼眸,狠瞪着眼前不到二十岁的青年。「你他妈就是个垃圾——」她啐了声,随后暴戾地吼叫,不断挣扎被反銬在背后的双手,「操你妈连毛都没长齐的小鬼,居然敢动我——欧里你真的是个混帐!废物!信不信我把你——」 「如果你想在临死前,为这把手枪口交的话……」左轮手枪从额间往下游移,双眼间、鼻樑,最后则是抵住这名女士乾裂的嘴唇上。欧里笑得迷人,指尖来回摩挲着扳机,「我不介意。」 软毡帽、格纹面料的西装,以及藏青色的切斯特大衣,十足绅士打扮的欧里是雷诺瓦家族最年轻的干部——同时,亦是首领之子——冷静、睿智、心狠手辣和极强的原则性,让欧里很快就得到成员间的尊重与敬畏。 因此,儘管不是家族的事,欧里的私刑计画倒是不缺人手,甚至轻而易举地利用黑白两道的人脉来佈下此局、清理毒窟。 「所以管好你的臭嘴,」欧里朝她眨眼,露出微笑,枪口却没有移开。「否则它就要委屈自己塞进你的嘴里了,多可怜啊。」 这话让身后一群部下哈哈大笑,各个叫嚣鼓譟起来。 「还有,老实说吧,我不太喜欢以暴制暴。」但在欧里开口的剎那又归于安静。 女士恶狠狠地瞪着欧里,像是将要把人撕碎的眼神。 「可是为了帮世界图个清净——」欧里勾起唇角,叹息似的口吻:「总要有人来当暴徒。」 那是一眨眼间的事,快得几乎没人能看清,枪口精准回到女士额间,扣下扳机,子弹瞬间贯穿她的脑袋,手起枪落,溅起鲜血,最后已经沾染了欧里的衣领。 「真脏。」 欧里收起枪,随后唾弃般地拿出手帕擦拭双手。「其他人也处理乾净了?」他状似随口一问,像是呢喃,但身后一位部下却连忙出列回答:「是。」 欧里仍是低着头,慢条斯理地擦着指尖,许久才覷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女士尸体,命令:「把她拖下去埋了吧。」 没有人敢得罪雷诺瓦家族,尤其是雷诺瓦的首领之子,欧里。不过显然这名断气的女士并不知情。 当然,女士也是恶名昭彰的人物,她不只任由自己的部下出过度剥削、勒索,以及强迫卖淫等勾当,甚至完全无视雷诺瓦家族的警告——禁止滥捕、盗猎的买卖——确切来说,这是首领妻子路茉日夜的担忧。 在欧里的记忆里头,纵使母亲路茉体弱多病,但总以是以笑待人,不让他和父亲看到任何脆弱一面,但如此要强的母亲,最大软肋莫过于是那颗热爱动物的心。 他的母亲路茉很爱动物,举凡温驯的猫狗、牛羊、鱼和雀鸟,至让许多人感到却步的蛇蝎、鱷鱼、性情残暴的动物也都无比喜爱,她年轻时更是非常活跃的动物保育人士——在渡渡鸟灭绝后,世人对于生态与动物保育的观念逐渐抬头,积极推动保育计画,而路茉则是保育联盟之中的重要领袖,屡屡以柔性但果敢的手腕,成功拯救曾经濒危的无数物种。 可也许是路茉太过耗费心力,本是多病的身子磨得越发虚弱,心脏的老毛病因此日益严重,于是终在那么一日,这颗孱弱的心脏对她下达了必须好好调养身子、并且禁止继续为动物们奔波的命令。 没人清楚路茉的禁足令何时才会被收回,也许几日、几个礼拜、或是几年,不过听在与她对立的那些人耳里,这无疑是代表他们终于能大刀阔斧的好消息。 少了路茉的带领,「保育」犹如突然失明的慌张孩子,纵使仍可缓慢前行,却对身边蠢蠢欲动的恶意毫无防备,就算真有馀裕,也力不从心。 盗猎事件趁隙而入,非法狩猎的态势愈演愈烈,亚洲的朱鷺、南美洲的美洲豹猫、非洲的犀牛、大象与犬羚都因此面临相当严峻的威胁——层出不穷的报导令路茉心神不寧,调养期间始终担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