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肆之三:你不许── (第2/2页)
压在她的下巴,食指关节轻轻靠在颈部,熟悉的压迫感袭来。 「我不许什么了?」他淡淡地说,脸上不掛任何笑容。 「……」时宜深吞一口口水,更加清楚感受到抵住脖颈的手指,有危机意识地说:「你不许──」 话没说完,周遇止松开手转而扣住她的后脑杓,熟悉的炙热双脣贴上,融化她紧张而发冷的脣瓣,不同于之前的强势,这一次的吻就像之前的「意外」一样温柔,让她拋开一切想法沉溺。 「时宜深,我不该让你有机会慢慢来。」他停止侵略领地,克制地贴在她的上脣瓣,亲密地说。 就是这样一瞬间,这样一句话,埋藏在心海处的名为委屈的泡泡被尖锐刺开,情感跟疼痛感翻涌而上,泪水沾上对方睫毛,滑过嘴角,两人一起嚐到苦涩之感。 周遇止静静拉开距离,耐心地用双手擦去泪水。 时宜深哭得很安静,却是这样的安静释放出更多情绪。 「周遇止,是不是很好玩?」 他站起来从餐桌上抽卫生纸,轻轻压在卧蚕处。听见,低声开口:「没有,深──」 像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时宜深空着的左手上前摀住他的嘴,很明显就是不想听他说话。 「你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,不要跟我说你不记得了。」笼罩着周遇止的温热吐息,她的手开始止不住地颤抖。 控制不住反射神经,只能连声音都一抖一抖的,「从以前就猜不到你的想法,所以总沾沾自喜着你好像不知道我喜欢你。」 周遇止睫毛轻颤,伸手握住时宜深的左手,没有使力,只是轻轻扣住感受她的手腕纤细,就像现在脆弱的模样,一碰就可能破碎。 这碰触使她哽咽,失去理智地直接将话说出口,「可是那天,我那么努力,你却那么冷淡。都不晓得应该要问你怎么了还是该问我怎么了,为什么只是八个月时间,回来后一切都不是熟悉的。」 手腕内侧被手指摩娑着,温度逐渐升高。 时宜深本意没有要情绪勒索,可是对方并不安于静静聆听,她没有办法好好控制情绪。 她闭上双眼,大量泪水轻泻而出,「我是真的,喜欢你很久了……」 因为时间太长,所以不敢轻易靠近,想相信每一句言语,又担心是美丽的谎言。 周遇止抓着她发软而没有施力的左手,趁势使力环过她整个肩膀,让她的额头靠在宽大的肩部。 他一下一下温柔却有力地拍着后背,无声地安抚。 「时宜深,我比你大七岁。」良久,他在耳边低喃。 「……嗯。」再次回到温暖怀抱时她就逐渐冷静,此时闷着声音回答,表示听得到,而且这句话不久前才说过,她不会不知道。 「你小的时候我真的把你当妹妹在看。」他接着说。 「我知道。」她很快回应,早就知道的事情了,而她从那时候就不是只当成遇止哥哥来看。 周遇止轻拍的手停顿了下,收拾好的情绪也一起被时宜深的回答打乱。 「所以……我一个快三十岁没谈过恋爱的老男人,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整理好对你的看法。」 听周遇止自贬,时宜深在暗处牵起嘴角,身体却还是动也不动,不想让对方知道她心情逐渐转好。 「那个时候──」 她听见他口水吞嚥的声音,馀光看见滚动的喉结,发现原来他们都很紧张。 「那个时候,我还在反省自己,老男人监守自盗,要不要脸。」 刻意重音的「老男人」让时宜深知道,对方早就察觉什么样的方式可以让她开心。 「所以呢。」她不打算承认已经平復心情,捏着轻微的鼻音问。 叹一口气,手掌更换位置包覆住头顶,「所以,深深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?」 心跳声震耳欲聋,两道频率相互交叠带动对方,分不清楚是谁跳得更快。 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后,久到听不见时间跑动的声音。 「周遇止,二十一岁的时宜深深爱着你。」 今年,她已经二十二岁了。 环在身边的手僵硬几分,也多出几分力,颇有一番不想放手的滋味,让时宜深心里又苦又甜。 苦的是过去,甜的是未来。 「……那现在呢?」 他问得特别小心翼翼,好像受伤很久的人是他,又或是从来没受伤过所以害怕攻击。 但时宜深不在乎过去到底谁的伤口更多,谁尝过的泪水更涩。 她没有说话,只是伸手环住他的腰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