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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十七 (第1/4页)
冬天大概是郑雁生的劫,到新西兰的第一个冬天,他病倒了。 家庭医生说劳累过度和炎症引发了高烧不退,支气管和肺部有不同程度的感染,卫琉不免想到连日来他和陆飞缠着郑雁生不放,以及郑雁生常去泡山庄里的温泉,思及种种,悔恨交加。病床上郑雁生安静地躺着,手臂上连着输液针管,因为连日的高烧不退,脸颊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,他开始害怕了,去年郑雁生的异常模样至今他都历历在目且心有余悸。 陆飞也同样愧疚,郑雁生的病也有他一半责任,他们二人轮番守在病床前,期盼着郑雁生早点醒过来,所幸的是第二天夜里他如愿醒了,支气管感染导致他没法正常说话也吃不了东西,只能靠输营养液,但是炎症还没下去,消炎针也每天都在打,如此折腾着,就算醒了过来,也形同木偶,除了发呆时眨眨眼,其余时间他都在睡着,卫琉和陆飞无论和他说多少话,都没有回应。 这一切对卫琉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折磨,他不得不加大剂量吃药,还有注射镇定剂才能稳定下来,因为药物的摄入,他也会一天或者半天地躺在床上,昏昏沉沉。 对陆飞而言,就是祸不单行,因为语言不通,他在这里过得相当艰难,好在家庭医生是懂汉语的,很多时候她都可以给陆飞一些指点和帮助。也因为如此,家庭医生的有意勾引,就足够他上套了。 嘉利法是个成熟又妩媚的家庭医生,她长期受雇于这座山庄,为这里的人提供必要的医药援助和辅助治疗,除了病床上那两位病容憔悴的男孩值得她操劳和同情,眼前这个勤劳务实的中国青年也同样惹得她母爱泛滥。 “飞……明天我带你出去采购怎么样?我开车了。”嘉利法湖蓝色的眼睛迷人又蛊惑,因为之前就是如此带着陆飞出去采购,他也很快就同意了。 郑雁生的卡和钱包就在房间的桌上,密码他也曾写下来给他,穿好衣服,他便和嘉利法出门了。 大雪很容易造成汽车尾气管凝冻,尤其是深夜。 采购回来的路上,他们的车熄火了。 “飞……看来我们得等在这里等雪停了……不用太担心家里,卫琉醒过来就会去照顾雁生的。” 陆飞按断了电话,一直打不通电话,他有些着急。 嘉利法看出了他的焦虑,极力安抚着。 “飞……没事的没事的,不如我们来聊聊天吧,就聊聊你和雁生吧,看得出来你很爱他,不过……恕我直言,卫琉和他的感情要更深厚些,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,希望我这样说你不会生气,你知道,我只是个医生,看待问题要客观一些。” 陆飞将手机放到储物台上,苦笑了一下。 “连你也看出来了吗……我和雁生只是个意外……他这次是特地过来陪卫琉的,只是我不放心也跟了过来。就像你看到的那样,他们相爱很早,一起陪伴彼此度过了很多时光,我也在怀疑自己,到底能坚持多久。” 嘉利法拍拍他的肩膀,“飞……你真是很不容易……要喝点艾草酒暖暖身子吗?我已经感觉冷了起来。”说着她从后座上的购物袋里拿出了酒瓶打开,递给了陆飞。 “别太担心飞,雁生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,但是他很虚弱,恢复正常还需要一定时间,而且……”说到这里,她有意停顿了一下,陆飞喝了几口酒,热了起来,他把酒递给嘉利法,“而且什么……嘉利法,你不用瞒着我,我应该有权利知道的。” 嘉利法叹了口气,“雁生可能会旧疾复发……变得反应迟缓起来,而且,他会对卫琉表现得无比信赖,会叫他爸爸……我是个外科医生,但对精神心理学还是了解一些的……总之,如果雁生醒过来变成我说的那样,只怕你在这里会待得更难过。”说罢她同情地看着陆飞,依旧把酒递给陆飞,看着他接过酒用力地灌了一大口,目光变得深邃起来。 “抱歉……飞……我的话让你难过了……如果不介意,我的肩膀可以给你靠一靠。” 陆飞甩了甩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