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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3节 (第1/2页)
“天大地大,何处不可去。” 云琅隐蔽起身,从门缝朝外瞄了瞄,朝老主簿悄声道:“您撑一阵,我跳窗户走……” “休想跳窗户,老夫知道你在里面!” 蔡太傅气得白发三千丈:“你蹲下前,老夫在窗户上看见你的影子了!” 云琅:“……” 老主簿:“……” “老夫原以为,你虽然口中说那些发狠的话,心里其实比谁都惦着云家小子!” 蔡太傅怒气冲冲,牢牢堵在门外:“可你竟真下得狠手,将他活生生打成了肉泥!!” 老人家气得手抖:“老夫从来想不到,你竟是这般心狠手辣、昏庸混沌之人!昔日家变,竟让你被仇恨所惑,糊涂至此……” 云琅眼看着自己从碎成一地越来越惨,一时越发懂了什么叫三人成虎,心情越发复杂:“下一次我会变成包子馅吗?” “不可说。”老主簿忙摆手,“您长命百岁,哪会是什么包子馅?” 云琅叹了口气,低头看看身上衣物,理得端正齐整,凝神推宫过血,叫脸色看起来好了些。 老主簿看着他,有些不安:“您要见太傅吗?此时现身,是否不妥……” “没什么不妥的。”云琅扯了下嘴角,“叫老人家这么劈头盖脸训萧朔一通,小王爷听着如何先不论,我听见了,要难受死的。” 老主簿愣了下,看着他,心底一阵酸楚:“多谢……多谢您了。” “和我说什么谢。”云琅呼了口气,示意玄铁卫开门,躬身行礼,“太傅——” 蔡太傅正训到激烈处,见人出来,看都不看,将左手一把扯过来,一戒尺狠狠打在了手心。 云琅:“……” 蔡太傅疾言厉色,还要再训斥,甫一抬头:“……” 老主簿耳朵里塞着纸团,讷讷倒茶:“您坐。” 云琅不止替萧小王爷挨了顿骂,还挨了一戒尺,看着掌心,颇为怀念:“一别经年,您老功力分毫不减……” “怎么——怎么回事?”蔡太傅牢牢拽住他,上下看了几次,“你如何死里逃生的?” “以后景王爷给您带的话,都不必听。” 云琅扶着他坐下,好声好气解释:“我好好的,没被琰王酷刑拷打,前些日子萧朔把我从刑场抢回来,就藏在府上了,我们两个——” 蔡太傅充耳不闻,反反复复看着他,哆嗦了几次,伸手摸了摸云琅的额顶。 云琅一张嘴,眼眶倏地红了,低头笑了下,直直跪在他膝前。 蔡太傅拽了几次,没能把人拽起来,将云琅死死护在眼前,老泪纵横。 书房静得落针可闻,老主簿倒好了茶,悄悄将玄铁卫扯走,仔细合严了门。 “您看,我活着呢。” 云琅仍带了笑,跪在地上,抬手替老人家拭了泪:“您别训萧朔,他经不起骂了。” “老夫何曾不知道……” 蔡太傅说不下去,咬牙扯着他:“跪着干什么?起来。” “您教训,我替他听着。”云琅温声道,“这些年,叫您挂心了。” “教训就教训,你几时还学会跪着听训了!”蔡太傅瞪他,“地上凉,你如今身子究竟怎么样?不可任性——” “我们两个……没什么可跪的长辈了。” 云琅轻声:“您让我跪一会儿,心里好受些。” 蔡太傅手颤了下,红着眼睛看他半晌,重重叹了一声。 云琅看着老人家的白胡子,抬了下嘴角,膝行两步,给他奉了杯茶。 “你怎么知道是景王来说的?” 蔡太傅接过茶水,喝了一口:“萧错那小子风风火火的,同老夫说起此事,只说你被打成肉泥送去了城西医馆,老夫原本还不信……” “今日却见了琰王同宗室祭祖,颇受恩宠。” 云琅道:“您心下便生了疑虑,又在宫中四下打听了一番,是不是?” “看来此事……也是你们两个算好的。” 蔡太傅总算想明白,气哼哼道:“你二人谋划朝堂,为何不找老夫帮忙?” “谋划朝堂,自然要做见不得人的事。”云琅苦笑:“您是当今名士,满门清誉,何必——” 蔡太傅举着戒尺:“来,再多说一句虚头巴脑的混账话。” “……”云琅叹了口气,实话实说:“怕您骂我。” “若是不先骂了他一顿,散了火气,定然还要狠狠骂骂你。” 蔡太傅狠狠点着云琅脑袋:“怎么就这般想不开?啊?你才多大,家国天下就不要命地往肩上扛,那是你扛的东西么?” 云琅任他教训,低头笑着不说话。 “若是先帝先后在,定然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