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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节 (第1/2页)
云琅淡淡道:“烧了。” 老主簿微怔,迟疑了下:“先王——先王信物呢?” 云琅:“埋了。” 老主簿:“……” “当初——当初您在京郊城隍庙,以所知内情与先王灵位一并逼那位立誓,要保我们王爷。” 老主簿道:“誓言口说无用,您……” “焚成灰烬,混血成酒。” 云琅:“喝了。” 老主簿哑口无言。 云琅还在盘算虔国公的事,敲窗叫了亲兵进来,随口吩咐了几句话。 老主簿怔立半晌,忽然察觉出哪里不对,皱紧眉插话:“这诸般凭证,都尽数毁了干净。您当初就没想过,倘若有今日,如何解释——” 云琅摊手。 老主簿喉间紧了紧,哑声:“您,您没想过解释?” 老主簿愈想愈后怕: “若是我们王爷不信……” “不信就不信。”云琅笑笑,“我又不是几岁小儿,受了些委屈,就哭着要人抱。” 老主簿说不出话,替他奉了一盏热参茶,轻轻搁在云琅手边。 “他受的伤。”云琅到底惦记主簿说的那一刀,“确实好了,也没留什么遗症?” “确实没有。”老主簿忙摇头,“这个不瞒您,确实只破了皮肉。” 将心比心,云琅为什么不肯说出这处伤的来由,老主簿其实也大致猜得到:“若是严重到了您这个地步,纵然您亲自问,我们也不会说的。” “怎么就我这个地步……” 云琅失笑,撑着胳膊坐起来:“我想见见你们王爷。” 老主簿怔了下:“现在?” “就说我反省过,知错了。”云琅点点头,“叫他今晚别睡偏殿,回书房来吧。” 老主簿:“……” 云琅:“……” 云琅自己也觉得不很对:“是怎么到这一步的?” “大抵。”老主簿艰难道,“自小如此,您和王爷……都习惯了。” 每次吵架,都被云小侯爷暴跳如雷轰出书房,久而久之,就养成了习惯。 从书房夺门而出这条路,他们王爷走得异常熟练。 “不合适。”云琅最近时常自省,决心知错就改,“现在叫他回来。” 老主簿有些迟疑:“现在王爷只怕还没消气……” “不妨事。”云琅道,“就说我没睡好,胸口不舒服得很,怕是旧伤发作了。” 老主簿进退两难,犹豫地看着云琅。 “放心,一到门口就告诉他实话,承认其实是我叫你们说的。” 云琅拍胸口:“后头的事我担着。” 老主簿横了横心,应了句是,舍生忘死地带人跑着去叫王爷了。 屋内无人,一时安静。 云琅撑着床沿,慢慢弯了腰,伏在膝上静静歇了一阵。 隔着一堵墙,分立在王府两侧的那三个日夜,忽然不讲道理地从记忆深处翻扯上来。 最后一日,雪其实已停了,天高气爽,风清云净。 三日的大雪,彻底埋净了京城最后一丝血色,将一切都深埋在明净的新雪之下。 他靠在墙外,听着墙内的动静。 年关将至,不远处的街巷有人在喜气洋洋地放着新鞭,爆竹的气息混着街角的新酒香。 在雪后的新年里,像是从不曾发生过任何一件事,从不曾失去过任何一样东西。 云琅拄着榻沿,低低咳了两声。 丝缕痛楚顺着血脉搅动,恍惚带出风雪的刺骨寒意。 云琅阖了眼调息,将翻腾起来的不适压下去,抬头想活动活动、通一通气血,门忽然被人一把推开。 萧朔立在门外,气息不定,视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