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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节 (第2/2页)
为他也会如旁人一般,信那些萍水谣言。 云琅闭了闭眼睛。 “我们都知道,当初的事定然有苦衷。” 老主簿怕他牵动心脉,忙道:“王爷同我们说过,当时云公子去御史台是救人,阴差阳错。山匪之事,是为驰援——” “我知道。”云琅笑了笑,“就是这一段,他背得……行云流水。” 这些年,萧小王爷也不知同多少人,争辩了多少次。 “虔国公是武人,这些年骑不动马、上不动战场了,脾气是不会变的。” 云琅不想再多说这个,将话头扯回来:“知道了这些,定然视我为生死仇敌,欲伺机诛之而后快。” 老主簿欲言又止:“没有……” 云琅竟料错了:“没有?” “没有……伺机。”老主簿实话实说,“虔国公知道这些,当晚提着刀就去您府上了。” 云琅:“……” 云琅有些余悸:“然后没拿动刀吗?” “然后王爷去拦了。”老主簿低声,“追到门口,拦住了虔国公。” 云琅无声蹙了下眉。 “虔国公震怒,当街痛骂王爷悖逆不孝,枉为人子。” 老主簿:“激愤之下……动了手。” 云琅倏而抬眸,撑了下,不防扶了个空,硬坐起来:“伤了何处?” “倒不重。”老主簿忙扶他,“老国公毕竟心疼晚辈,手下有分寸……” 云琅气息续不上,咬牙沉声:“伤了何处!” “王爷不还手,被老国公一刀扎了肩膀。” 老主簿只得如实道:“见了血,老国公终归下不去手……又气又恼,带人走了。” 云琅被他扶着,胸口起伏,闭了眼睛。 “确实伤得不重,只是皮肉伤,不出半月就好全了。” 老主簿生怕他伤及心神,忙保证:“只是老国公那几日一直都在府上,王爷想出去见您,又怕国公对您不利。” “虽不曾出去。”老主簿轻声,“王爷在府中墙内,也陪您站了三天……” “我知道。”云琅阖目,慢慢调息,“我那时一身功夫好歹还有十之八九,一听就知道,他在墙对面站着。” 老主簿愣了愣:“您知道?” “我本来就想站一天的。”云琅磨牙,“那个憨货一直站着,我也不好意思走。” 老主簿:“……” 老主簿不太想知道这一段,勉强开口:“王爷,王爷也不知——” “罢了。”云琅轻呼口气,睁眼重新坐直,“忽然同我说这个,是要问我的伤吗?” 老主簿一腔心思被他陡然戳破,讪讪低头。 “我那时底子尚可,又在宫里好生养了月余,立三日风雪,没什么的。” 云琅道:“是战场苦寒,我自己又折腾……叫他不必胡思乱想。” 老主簿还想问,看了看云琅脸色,低头将话尽数咽回去:“是。” “至于这伤的来处。”云琅慢悠悠道,“只靠你们还问不出。要想知道,叫你们王爷来把我扒了衣服、绑在榻上,亲自问我。” “……”老主簿身心震撼:“您不怕王爷当真这么做吗?” “怕。”云琅当晚回去就琢磨了一宿,计划得很周全,“所以我会在他揪住我衣领的时候,因为受了惊吓旧伤发作,胸口疼得喘不上气。” 老主簿:“……” “倘若他还要继续。”云琅道,“我就会昏死过去,人事不省。” 老主簿讷讷:“您是……打定了主意不告诉王爷,是吗?” 云琅心安理得:“是。” 老主簿尽力了,拿过座靠垫好,扶着云琅靠上去歇了歇。 “虔国公……” 云琅原本没想过这一层,被主簿提了一句,倒有些意动:“如此算来,琰王府在朝中,倒也不全然算是孤岛一片。” “话虽如此。”老主簿苦笑,“这些年,虔国公也不收府上的东西,两家形同陌路,已许久不走动了。” “凡事总在人为。”云琅沉吟,“我若负荆请罪去一趟……” “万万不可!”老主簿忙摆手,“不等您说话,老国公定然已一刀将您劈成两段了。” 老主簿记得听刀疤提过,稍一犹豫:“您是不是有王妃的遗信?若能拿出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