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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节 (第2/2页)
护着你!那鸟皇帝——” 云琅抬腿,重重踹在他胸口。 黑衣人不闪不避,被他踹在地上,哽声:“少将军……” 云琅阖了下眼,拎着那副木枷,朝囚车走回去。 黑衣人膝行上前,扯住他衣角。 “这位……义士。” 御史中丞定定心神,上前道:“少侯爷随你们脱身之日,便是北疆将士获罪之时。” “少侯爷再逃下去,只能逃到北疆……圣上早对北疆疑虑。”御史中丞回头看了看,“朝堂议政,已经提了削减军费粮草。” 黑衣人周身狠狠一颤,愕然抬头。 御史中丞低声道:“少侯爷……求仁得仁。” 黑衣人目色惶恐,来回望了望,抬头看向云琅。 云琅拎着那副重枷,回了囚车。 刚叱退了旧部,他神色平淡,一身叫人不寒而栗的凌厉气势却还没来得及敛净,坐没坐相地懒洋洋倚在干草堆里,偏偏叫囚车都像是变成了战场挥斥拼杀的战车。 黑衣人眼底希冀一点点灭了,咬死牙关,握紧刀柄正要转身,忽然听见身后云琅出声:“刀疤。” 黑衣人狠狠打了个激灵,霍然转身。 “谁说我是去求仁得仁的?” 云琅笑笑:“我——” 云琅:“……” 云琅揉揉额头,拍拍忽然牢牢抱住囚车的御史中丞:“我不越狱。” 御史中丞不信,死死抱着囚车门抬头。 “少将军!”黑衣人眼中迸出惊喜光彩,“你不会死,是不是?你早有办法——” 云琅颔首:“自然。” 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,都不由自主露出笑容。 “谁都不准去法场,那边那位高大人现在不敢出声,一旦脱身,就会全城通缉你们。” 云琅给自己扣上木枷:“不要急于出城,四散匿下去,在京城里躲几天。内城防务归殿前司管,高大人不敢闹大,没办法在皇上眼皮底下大肆搜捕。” 高继勋神色变了又变,偏偏不敢造次,恨恨咬紧牙关,向后退了几步。 “等风头过了,自己想办法出城。”云琅回头朝他和和气气一笑,转回车前,不紧不慢道:“若是混不出去,也不必回北疆等我了。” 黑衣人们早已一扫颓色,齐齐朗声应是。 为首的一个又上前,紧攥着囚车追问道:“少将军,你有万全之策了,是不是?” “放心。” 云琅成竹在胸,笃然笑道:“倘若没有万全之策,我又如何敢来自投罗网呢?” 第二章 罪臣伏法,当街问斩。 囚车绕到菜市口,已至午时二刻。 菜市口人头挤挤挨挨,一早就开始热闹,过了午时,已支起了几个茶摊。 御史中丞抢上几步,赶在兵士前,伸手扶住车辕。 云琅扫一眼那几个兵士手中的杀威棒,低头笑笑,不以为意,带了枷锁走下囚车。 驻守北疆的是朔方军,沿革了几朝的悍勇铁骑,有名的军纪森严法令如山,军令既出莫敢不从。 少将军下了明令,谁都不准来法场。那些军中莽汉无法无天、敢奔袭千里潜入京城劫囚,可纵然给他们十个胆子,也决不敢靠近法场哪怕半步。 云琅向人群里大致一扫,正要上法场,被御史中丞按捺不住拦下:“少侯爷——” 云琅朝他囫囵抱拳:“酒真的不好。” 御史中丞定定望着他,张了下嘴,没能出声。 云琅自觉不是挑事的人,想了想,诚恳奉告:“大理寺送的是假酒。” 御史中丞:“……” 法场是临时搭的,难免草率,阶下还是一片杂草砖石,刮着囚衣格外粗粝单薄的布料。 云琅振落牵衣蓬草,举步踏上石阶。 台上人高高坐着,眼皮也不抬:“犯臣何人,犯下何罪?” 御史中丞尚未及开口,高继勋已上前一步,抱拳俯身:“回老太师,犯臣是云府余孽云琅,犯得是抄家灭族的滔天大罪。” 御史中丞晚他一步,怒目而视:“你——” “怎么?中丞接手云府一案,熟读文书卷宗,莫非以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