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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中僧 第81节 (第2/4页)
助了。” 说得霜太太渐渐低下头去,玉朴斜睨着她,有些气她目光短浅,“你要他留在家做生意,为商做贾,到底不是上路人,银子再多也是被人瞧不起,还是做官是正经。你在这里舍不得他,岂不是耽误了他的前程?” 霜太太没话可说,只笑着点头,“老爷说得是。” “这才是。等我明日走了,你再告诉他。我知道他的脾气,稍有不顺心,就抵死不肯,我懒得同他争辩,也不想听他那些道理。我这里回去与郭家商议定了就写信回来,届时你打点好聘礼,叫他带着人亲自送到京向郭家下聘。” 霜太太挨了一通训,再不敢开口,只把炕桌上放的一碗热腾腾的燕窝炖雪梨端起来吃着。那燕窝里还搁了蜂蜜红枣,荔枝干,龙眼干。才吃过午饭,嘴里发咸,外头又正在下雪,就该吃上这样一碗甜滋滋热乎乎的东西。 玉朴却只吃他的茶,他不贪口腹之欲,从来不吃这些东西,也有些看不惯霜太太吃,总觉得她是个填不满的肥罐子,什么东西倒进那口里,都像是被黑暗吞没,没了踪迹。 他懒得再看,也就起身自去访那些官贵朋友去了。 然而霜太太虽然答应,心里还是对那郭家小姐有些微词,又无人可诉,只好到这那边宅里对琴太太诉苦。 飘着雪,琴太太屋里生两个熏笼,近近地安放在榻两边,地上毯子早换了厚的,富贵花开的纹样,大红的颜色,为这屋子添了一团和气。 月贞与惠歌都围在榻底下,坐着矮四足方凳,面前搁着个炭盆,上头架着张铁丝网,哄着些瓜子杏仁,胡桃山药,还有果脯之类,也温着一壶茶。月贞给霜太太倒了一盅,坐下去听两位太太说话。 琴太太年纪越大越不抗冻,过了元夕还戴着顶毛绒绒的兔卧在头上,笑着看了看霜太太,“下着雪姐姐还肯往我这里来,连件大毛衣裳也没穿,就不怕冷?” 胖的人都有些耐寒,霜太太知道她的意思,懒怠斗嘴,闷不吭声地呷了口茶。 琴太太以为她是为玉朴明日返京的事情不高兴,便问:“二老爷走的东西都打点好了?” “我才懒得张罗,都吩咐赵妈去办了。”霜太太抬了下下巴,又低回来,鼻腔子里听得见一声重重的喘息,“老爷想与工部那郭大人结亲,才刚出门前对我说下的。说是那郭大人膝下有位小姐,堪配鹤年。依我说,哪里配?那样娇滴滴的小姐,我们鹤年哪里受用得起?”说着双目扫荡一圈,“鹤年呢?不在这里?” 月贞心如撞钟,“咣当”一下,回过神来说:“他说趁这几日还热闹,领着崇儿岫哥到街上去逛了。” 后知后觉的,霜太太那些大段大段的话逐渐在她心里字字砸地,她才反应过来此刻议论的是件什么事。 是鹤年的婚事! 这原没什么稀奇的,自打鹤年归家,霜太太不知背地里议论了多少人家,起初二人还有些提心吊胆,后来看霜太太左看不中,右不喜欢,慢慢就放下心来。可眼下又不同了,是玉朴亲自说下的。 知道霜太太最不能驳玉朴的话,连商议的余地都没有,所以方才是讲谁家的小姐? 月贞想细问,却没敢问。 还是琴太太问出来,“那郭家的小姐是个什么品行?” 霜太太抓起一把瓜子闲嗑着,连声数声地呸着,“我哪里知道她什么品行,那么大老远的,叫我上哪里打听去?可你想想,那么大的官,四十来岁的年纪,夫人也是四十来岁,女儿只十五岁。孩子来得晚,又是独女,岂有不宠的?娶了她过门,我这个做婆婆的只怕还要看她的脸色了。” 琴太太看她不乐意,说了句公道话,“要说会打算,还是二老爷会打算。姐姐只怕看儿媳妇的脸色,怎么不想想娶了这样人家的女儿,好处哪里少得了呢?” “好处?哼,天下有净捡便宜的事?他那里的好处自然是要我这里的好处去换的。人家难道白帮衬?选你做亲家,看中你什么?还不是看中你的买卖你的钱!” 这话说到琴太太心坎里去了,于家愿意求了惠歌去,无非也是这个缘故。她没所谓地笑着摘下裙上落的一丝线头,“这有什么,人家也有人家的好处,又不是白要咱们的钱。” 惠歌并月贞坐着,起身噘起嘴来道:“我有些犯困,先回房去了。” 言罢便福身自去。霜太太望着她疑惑,“这丫头是怎么了?” 月贞微笑着分辨,“她是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