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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前御史 第106节 (第2/3页)
今时节,运粮队中皆为精兵。敢问张大人,如此情形下,究竟何人能成功劫粮?” 张湍回眼看去,神色疏离,冷漠回道:“此事尚无定论。” “依我看,张大人是在挟私报复。区区一介玩物,仰靠钻营登得庙堂,军国大事面前,竟也是小人作派。”陆亭从陆文槛手中抢过圣旨,摔到张湍肩头:“请张大人带着圣旨先回,等什么时候粮草到了,什么时候我再接旨。” “不可。”张湍漠然扫视聚在帐前的诸多将士,“陆亭有通敌之嫌,务必于即刻起卸任。” “荒谬!”陆文槛诧异,“陆亭近年皆在边地,未曾有过哪怕半个时辰?????的远离,如何通敌?通的何敌?张大人空口无凭,可知如此罪名于武将而言,是莫大的羞辱!” 张湍反问:“陆少将军私会叛军统帅,可有此事?” “却愁?”陆亭愕然,见张湍言之凿凿,当即挥手招来下属:“来人,张大人一路风尘仆仆,舟车劳顿,请先回帐休息。其余事宜,稍后再议。” 军中窃窃私语不断,陆文槛亦显恼怒,喝道:“陆亭!你做什么?” “父亲,叛军到不了漠海,流民打不过精兵,那粮草究竟是不给还是被劫,难道不清楚吗?如今又扣来个通敌的罪名给我,摆明是公报私仇。天灾国难当头,如斯小人,岂能客气。”陆亭与部下使了眼色,部下想到那没有来的质疑与丢失的粮草,咬起牙,心一横,推着张湍锁进帐中。 陆文槛气恼不及,却听陆亭又道:“父亲,昨日阿兰照旧往镇上采买,我怕张湍等人传出什么风声,她即将临盆,听不得这些。我得去看看。其余事情,容我回来再与父亲详谈。” 三言两语搪塞了陆文槛,陆亭纵马出营,赶到崔兰央住处,院中却未见人影。一问守卫,方知她又去了镇上,又驱马前往。几处常去的铺子、人家均无崔兰央踪影,陆亭再赶去驿站,得知崔兰央并未到访。 苦无下落,慌神间,陆亭望见驿站斜对面茶棚下站着名女子,身披麻布斗篷,兜帽面巾遮住大半张脸,只露出双眉眼。 那眉眼,分外熟悉。 女子转身步入小巷,陆亭驱马追去,最终在巷尾黄土墙下停步。 “来寻阿兰?”赵令僖摘下面巾兜帽,徐徐转身,含笑抬眼:“来得正巧,阿兰身困体乏,在我屋里歇下。松斐哥哥大可不必担心。” “却愁。”陆亭翻身下马,快步上前将她揽进怀中:“随我回营,我可保你周全。” 她将其轻轻推开,笑盈盈道:“那就有劳松斐哥哥了。” 第116章 正文完 黄泥矮院墙,斑驳旧柴门。 陆亭随她进院。 户主缩在院墙角落,捧着石臼捣蒜,听到门响谨慎抬眼瞥去,惊然与陆亭四目相对,见其披盔戴甲,怯怯回头不敢言语。 再进屋门,土墙少窗,室内昏昏,她燃起油灯回身。 灯火照亮陆亭面颊,房门涌进的光描出他的轮廓,和架在脖颈间的一线刀锋。跨进房门的瞬间,暗处久藏的刀就已扼住他性命。 “阿兰无恙,尽可放心。”赵令僖秉灯靠近,“有桩小事想麻烦陆将军,有劳陆少将军带路。” “却愁,你与我本不必如此。”刀锋落在脖颈间,描出血痕。陆亭心中凄然,数年边疆风雪,都不及此刻冷冽。 惯是无情,惯会伤人。 “陆少将军,请。”她未回应。 马车候在门外,载着他们一路畅通无阻驶向军营。 陆文槛卸下兵刃,摘去盔帽,顶着满头霜白迎向赵令僖。 “两位陆将军忠君爱国,余心敬佩不已。”她躬身敬拜,“然而天降灾祸,黎民求生起义,方有内乱。疆外苦寒难捱,当此时节,更难度日。旻朝风雨飘摇,异邦必然虎视眈眈。今来营中,不劝倒戈,乃为苍生计,恳请陆将军按兵不动,稳守边关,拒夷狄于塞外,救万民于水火。有粮车长队,自陵北启程,穿漠海黄沙,不日便至。陵北战火暂熄,今已复耕,虽收成寥寥,然千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