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土腥味的酒坛子。 竟是这样。 两把锄头并排靠在墙角,两个人并肩坐在院子里的白石台阶上。元朗又去厨房取了陶碗来,拍开封泥,各倒上一碗。 “这里我一直没退租。原本想着你可能很快就会回来,给你留个落脚的地方。后来知道,你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了。我也就是心烦的时候会过来,自己呆一会儿。”元朗淡淡道。 唐挽没想到元朗竟仍旧留着这个院子。她沉默了一会儿,问道:“那今晚呢,为什么来?” 元朗挑唇一笑:“今天晚上没什么原因,就是想起来这两坛酒,馋了。你要是不来,我就自己喝了。” 唐挽大笑,道:“让我逮了个正着吧。” 元朗望着她,眼中似有星辰闪烁。也唯有在这样的月色下,他才能毫无顾忌地看向她。 从决定成亲的那一刻起,元朗便将所有的眷恋不舍都葬在心中。他刻意疏远,不愿与唐挽见面,也不过是怕自己不够坚强,怕打扰了匡之,也误了另一个女子的一生。 可是今夜,再和唐挽一起并肩坐在月下,元朗突然发觉,他所求不多,不过平淡相伴便好。 他们已然离不开彼此了。一起度过的少年时光早已化为身上的血肉,牢牢长在一处。硬要分开,不过是两个支离破碎的人。那不如就放过自己,承认自己心中总有对方的位置,沉默相对,清醒陪伴。如此便好。 “你又是为什么会过来?”元朗问。 “在家里闷得慌,想起这两坛酒,就来解解馋,”唐挽突然顿了顿,一把握住元朗的衣袖,道,“你不说我差点忘了。我写了一篇《论时政疏》,卡在了关键的地方,要和你商量。” 元朗挑眉:“你带着没?” “还在我书房里呢。” “那要回去拿吗?” “不必,我都记得。这屋里可还有笔墨?” “我在床下留了一套。你先找出来,我去打水研墨。” 两人匆匆行动起来。大门外,另有两人正听着里面的动静。 “咱们要不要进去帮忙?”鸣彦小声问。 双瑞摆摆手,接着侧耳细听。 双瑞是跟着唐挽出来的。他那会儿刚收拾好厨房,就看见唐挽扛着个锄头往外走,叫了两声也好像没听见。双瑞担心有事,便一路远远跟着,一直走到了这个陌生的院子前。 然后他就在墙根底下碰见了同样在偷听的鸣彦。 鸣彦也是悄悄跟着元朗出来的。这些日子,元朗动不动就往这里跑。鸣彦知道自家公子的心思,可也不敢劝,只能默默看护。 院子里,元朗的笑声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