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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微眯,仔细回想。他觉得这名字耳熟,定然是在哪里听过的,可是最近的记性却大不如前了。 “就是至和九年那一场的探花郎,”苏榭道,“后来外放了苏州,一年多以前调往花山的。” “哦,是她,”徐阶手捏胡须,笑了起来,“小阁老的眼睛还是很毒的啊,那可不是个一般人。” 苏榭道:“小阁老一直对她另眼相待,学生却没看出这人有什么特别。” 徐阶拍了拍身边的凳子,示意苏榭也坐下来。苏榭便挨着老师坐下。 “苏州府,两方博弈龙潭虎穴,七品以上官员纷纷落马,只有她全身而退去了花山。我活了这一辈子,何曾见白圭对哪个贪官这样宽容过?只能说明这个人,要么有能耐,要么有故事,”徐阶说着,目光落在那块花山石上。双手捧来细细摩挲,道:“身在千里之外,却有搅弄京城风云的本事,这人不一般。” 苏榭如醍醐灌顶,双眼一亮,道:“老师,这样的人若落入闫凤仪之手,便是我们的祸患。” 徐阶点点头:“所以呀,不能让她回来,更不能让她领了闫凤仪的人情。” “可我看闫凤仪这次坚决的很。” “那就给他一个动摇的理由。”徐阶面含笑意,“他不是一直惦记着吏部么,把尚书的位置还给他。京官一动,地方就不能动了。这可是惯例。” “这......咱们会不会得不偿失了?”苏榭问。 “闫党在吏部经营已久,那个位置我们本来也拿不稳。不是还有一句话么,将欲取之,必先与之,”徐阶手捏着盖碗,荡平浮茶,道,“牧洲啊,做大事,切莫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。关键是一个忍字,忍到最后便是赢家。” 入夜,掌灯。 闫凤仪坐在书案前,手中把玩着那块花山石。在他的面前并排放着两封折子。一封,是吏部尚书的请辞表;另一封,是委任唐挽为户部司物的任命书。 闫凤仪冷冷一笑,徐阶啊,原来你也惦记着唐挽。可你惦记又能怎么样?朝廷仍在我手中,你想要,就得拿吏部来换。 闫凤仪自认是天生的政客。他最大的才能,就是能把人用到极致。比如苏榭,闫凤仪明知他是徐阶的门生,却一样照用。这是胸襟,也是谋略。留着他,就是专门来刺探徐阶的。 闫凤仪抬手,手在那封请辞表上悬了悬,最终将唐挽的任命书拿了起来。灯光将那湖心澄纸照成鹅黄,闫凤仪的手指在“唐挽”两个字上摩挲了一阵,最终将这封任命书收回了匣子中。 用一个唐挽换回吏部,他觉得很值。再等等吧,反正日子还长,他惦记的人,迟早会到他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