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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,卢焯于三年前死在了内阁大火中。 玄机正好给白圭添茶,手一抖,滚烫的茶水便泼了出来,正倒在白圭身上。李义锐利的目光扫过她,玄机已然白了脸色,连连道:“先生恕罪。” “无妨,无妨。”白圭面色和煦,道,“劳烦道长借我一处僻静房间。” “是,先生请跟我来。” 玄机引着白圭离席。唐挽察觉到玄机方才的失态,直觉似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正在发生。再看李义,只见他面色阴沉,沉默地看着手中的茶杯。 白圭随着玄机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中。院子里只有一间厢房,房门古旧,推开有吱呀的声响。房内似乎久也无人居住,家具老旧,但还算得上干净。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画,画纸发黄,与这满屋的家具一样年代久远了。 白圭不过是想晾一晾衣服,对房间没有过多的要求。于是向玄机道了谢,负手在房间里转了一圈,转过身,却见玄机背靠着门站在那儿,似乎没有打算走。 白圭的脸上仍旧带着和煦的笑容,问道:“怎么,道长有话要对我说?” 玄机目光灼灼,颤抖着声音说道:“白伯伯,您当真不记得我了吗?” 白圭眼中显出探究的神色,望了玄机一会儿,问道:“老夫和道长,曾经见过?” 玄机垂了眼,掩盖眸中潋滟的水泽:“不怪您不记得我,那时我还太小。白伯伯,我是卢焯的女儿,我是凌霄啊。” “凌霄……凌霄……”白圭神色骤变,上前几步仔细端详,目光落在她眼下那颗胭脂痣上,眉目中有惊喜,继而又是心疼,“孩子,这些年你去哪儿了?让伯伯好找啊!” 玄机淌下两行清泪:“伯伯……” “你不是在京郊的云间观么,如何会跑到苏州来了?”白圭问道。 玄武门事发时,白圭还作为外使出使高丽,待到回京,已经是两年之后了。彼时闫炳章已身居首辅高位,处处压制徐阶;卢焯被圈禁;唐奉辕死于柳州;赵谡挂冠而去不知所踪;蔺如是也离开京城许久。白圭一面尝试营救卢焯,一面搜寻唐奉辕和卢焯的遗孤。可这么多年,却一无所获。 三年前卢焯死于内阁大火,当时白圭又奉命巡查,不在京中。上天似乎在跟他开玩笑,他对卢焯的情谊越深,缘分就越浅,甚至见不上最后一面。 今天卢凌霄的出现,对白圭来说,便如遗世明珠,失而复得。 “是李义,他将我骗来这里……”玄机倏然抬起头,眼中闪着狠厉的光,“伯伯,我手里有李义贪污的证据!” 风又吹了吹,屋檐下的铜铃叮当作响,铜壶里的茶水已经温了下来。唐挽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