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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挽看着那扳指,羊脂白玉,莹润透亮,确非凡品。可在苏州这个地方,又有多少识货的?冯楠红口白牙一张嘴便说这是御赐之物,唐挽可以信,也可以不信。按照李义的意思,就是不信。杀人灭迹,死无对证。 更何况最近的都所据此二十多里。等官兵赶到,恐怕冯楠的尸体都凉了。 这个“尚方宝剑”未免有些华而不实。若说它真正有什么作用,无非就是给了冯楠一个心理安慰,让他查案时更加舍生忘死罢了。 唐挽叹了口气,道:“你将这扳指收好,轻易不要拿出来。在苏州,我比它好用。” 冯楠听见这话,只当她要痛改前非。于是激动地握住唐挽的手,道:“匡之,我知道你身在泥潭中,也有很多无奈。等回了京城,我一定会为你求个宽恕。你往后的路还长呢!” 唐挽站起身,在房中踱着步子。她没有在考虑冯楠的话,而是在思考,圣上到底为什么突然关注起了苏州。这三年,除去最开始装病的那半年,唐挽在李义身边小心翼翼,一步步挤走汪世栋,成为李义的心腹,也终于接触到了许多核心机密。李义是闫家的走狗,苏州府是闫党的根基。皇帝查苏州,就是在卸闫党的臂膀。首辅大人岂会坐以待毙。 冯楠见唐挽久久不说话,劝道:“匡之,你想想元朗。你们两个那么要好,你在他心里一直是个皎皎君子!” 唐挽笑了:“峣峣者易折,皎皎者易污。我若拘泥于小节,怎么可能活到今日。”她顿了顿,又道,“如果来的是元朗,他也决计说不出这些劝我的话。他从一开始就不会怀疑我。” 冯楠一怔,问道:“难道其中另有隐情?” 唐挽望着他,犹豫的目光渐渐坚定:“罢了,我就赌这一次!” 当唐挽独自一人时,她只能选择蛰伏。即时冯楠有再大的决心,她也只敢观望。可如今皇帝起了意,唐挽就敢赌上一赌。从来皇帝要杀人,没有杀不成的道理。 这是个机会。唐挽等了三年才等到这样的一个机会,她决意一搏。 “广汉,你跟我来。” 唐挽手持灯烛在前,冯楠跟随在后。两人出了房间,一路分花拂柳,在后花园中穿行。此时已近黎明,月色不见,将明未明。天地陷入了最黑暗的时刻,只有唐挽手中的灯烛,是混沌中唯一的光亮。 后院角落里有一处柴房,门虚掩着。推门而入,墙角里堆着冬日残留的炭,一垛柴火,和一些园丁用的工具。房间另一侧有一口枯井,看样子已经荒弃许久,井沿上盖着浮土。唐挽将盖在上面的草席扯开,抬腿迈了进去。冯楠探头一看,才发现井里竟有一道石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