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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 “你什么时候也喜欢听戏了。”元朗咕哝了一声,转身坐回了餐桌前。 广德楼是全京城最好的戏台。再红的伶人,没在广德楼的台子上唱过戏,那都不叫角儿。 锣鼓点子催了一阵,穿着红蟒袍的旦角粉墨登场,端着朝带一亮相,便博了个满堂彩。 “这冯素珍本是个女子,乔装成男子的样子参加科举,还中了状元。本已是极荒诞的故事。这唱戏的明明是个男人,又要在戏里演一个扮作男人的女人。偏偏老百姓还就喜欢看这个。倒不知是这戏荒唐,还是看戏的人更荒唐 。” 闫凤仪坐在二楼的包间里。他这房间位置最好,正正冲着戏台,打开门可将整个一楼收入眼底,关上门又极为私密,如入桃源之境。这是他阎公子独有的包间。红火如广德楼这样的地方,也要在最好的位置给他留出一处独属的空间来。这就是身份。 他今天看戏的兴致并不高——主要是这出戏文演绎太过,他不太喜欢。科举已被世人神化——哪有人能凭借一场考试就一步登天的?还是要从下往上慢慢爬的。好在他有个当朝首辅的爹,别人爬,他走着就可以了。 他捏着手里的麒麟手炉,对旁边的人说道:“牧洲,我记得你是至和元年的进士?” “是。”苏榭坐直了身子,即便对方比自己年轻不少,态度也极为恭敬。 “你的同年还有谁在朝?”闫凤仪问。 “很多都外放了。在京城官位到正五品以上的,只有下官一人。”他答。 “我说么,平素打交道打得少了,都不知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在想些什么。” 自从科举结束,来闫府疏通的人就络绎不绝,可来的还是那些世家大族的老面孔。那些年轻的进士们就好像不知道他闫家大门朝哪儿开似的,这都好多天了,一个上门拜会的都没有。 他倒不是贪图那些礼物——首辅大人的公子,在京城走一圈,但凡看上什么,从来都不愁没人往跟前送。他从没缺过钱,所以也不爱钱。他贪图的是这些人,这些盛名满天下的新科进士。他清楚手心里攥着的裙带关系并不牢靠,他需要几个真正能办大事的人,成为他的臂膀。 可他们怎么就不来投靠呢?放眼京城,还有谁比他闫家的这课大树还大吗?这些读书人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。 书就图个巧。闫公子正琢磨着,眼风扫过一楼的角落,就见那桌前坐着两个年轻的书生。可不正是前两天鲜衣怒马游京城的榜眼和探花么。 这读书人也爱听戏? 看见他们,闫凤仪就想起了自己那两封石沉大海的请帖。从来闫府请客,还没人敢放他鸽子。这两人是头一份,不对,是头两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