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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在漫长的死寂之后,还是经验丰富的老周最先回过神,“那什么,这个,林册同学啊,其实你不知道也没什么,我也没说要问你……但是你激动什么呢?” “……” “那个,你先坐下。你有什么问题,我们下课讲。” “对不起老师,但我没什么问题……” 老周打断我:“那你也下课过来找我一下,好吧?你先坐下。”他的眼神是命令体,至于语气,我听不出悲喜。 我灰溜溜地坐了下来。 祸兮福之所倚,福兮祸之所伏。我作的死,却成为了全班人民群众的福报。由于老周被我的一嗓子打断了他入定的状态,导致再大拖三四十分钟堂的原计划无论如何也续不上,老周怎么讲怎么不得劲,最后删繁就简,只用了五分钟就草草结束了这堂课,简直可以说是这学期的奇迹。 教室的同学们鱼贯而出,临走前每个人都给我行感激的注目礼。樊殊也出去了,但是他没看我。 最后一个离开的是鹿子。她拍拍我的肩膀:“别怕,加油!” “鹿子,你等……” 她毫不犹豫地绕过我走了。 “……” 辣鸡!大辣鸡!!! 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沸腾而过。 我不情愿地走到了老周面前,对方正在讲台上坐着,一边看着手机:“周老师……” 其实我们都挺怕老周的,就像我们都挺怕樊殊的。这对师徒在某个点上形成了同构。怎么说呢,虽然老周从来也没有说过什么重话,我们在他的课上也并不那么听话,但他眼神只要一扫,我们还是有一种所有小心思都被扒光了的感觉;而当他勾起常常耷拉着的嘴角笑的时候,那种变态的感觉几乎能让我们立刻跪下来喊爸爸了——我说的变态,不是那个变态,是指“脱离常态”的字面意思。 算了,如果老周训我,我就全部应下。他要是问我为什么要在课堂上大喊大叫,我就说自己做了个噩梦被惊醒了……虽然上课睡觉也不是什么好理由就是了。 反正我绝对不能出卖樊殊! 向我开炮吧! “……钥匙去找小曹拿,好吧。你知道她在哪儿吧……林册?林册同学?” 老周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,我才从颅内狂想中回过神来:“啊?” “你这孩子怎么回事!老师在跟你说话呢!”老周不满地说,“我刚刚说的你听到了没有!” “啊……有的……一点点。” “啊,真是的,你还是班长呢。你这样,我真的要担心新年晚会了。” 原来老周留我下来根本就不是为了上课那件事,而是要吩咐我去负责今年所里新年晚会的筹备工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