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染指珍珠 第6节 (第2/3页)
“不若舟颐哥哥哪一日带妹妹们往五里巷去,也好提前拜见拜见嫂嫂,做个认记。” 她一饮酒就上脸,此时眼尾泛红喜动颜色,莲白罗裙,天然美丽,恰如碧桃蘸春水。 沈舟颐凝视她半瞬,微微笑说:“碎挼花打人,我怕得紧。成婚却是不急的。” 贺老太君心叹,如今若雪和若雨的婚事都定了,唯有戋戋和晋惕纠缠不清着。能和魏王府缔结鸳盟自然是好,但也不能把全部希望都系在晋惕身上。 将来等沈舟颐成家立业,还得叫他多为戋戋留意着。他常在外面行走,必定比她这坐井观天的老妇人多认识些豪爵勋贵。只要是四品官以上的门第,戋戋都可以考虑。 东聊西扯,又谈起了往事。当年贺老太君在临稽郊外的李家山遇难时,戋戋不过六岁。马车车轮开裂,贺老太君被受惊的马摔下,跌在悬崖下昏迷不醒。那地方荒山野岭,有豺狼出没,随行的护卫丫鬟都四散逃命去了,唯有戋戋巴巴跑到驿站,哭着求驿官救老太君的命。可怜小姑娘稚嫩的年纪,跑得绣鞋也丢了,浑身是泥巴,豺狼猛虎都不怕,只哭着喊着救祖母。 戋戋涩然垂下头,“这事祖母说过很多遍啦,还提做什么。” 贺老太君慈然道,“戋戋就是祖母命中的贵人,咱祖孙俩相互庇护着,谁也离不开谁。” 此刻阖家俱在,贺老太君却丝毫不掩对戋戋的偏袒之情,就连男哥儿贺敏都受到了冷落。有老太君在一天,戋戋就是贺家毋庸置疑的明珠,谁也动不了她。 贺二爷和吴暖笙均微有自得之色,三房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。 沈舟颐也赞道,“戋戋妹妹自幼就是有孝心的。” 戋戋望向沈舟颐腰间的莲花佩,“舟颐哥哥把母亲的遗物随身佩戴,不也很有孝心么?” 沈舟颐幽幽道,“虽然如此,远不及妹妹。” 他抬箸为她夹了一片笋丝,笋丝浸在冰中,晶莹剔透。言有尽而意无穷,他要说的并不是字面,而是什么更深的含义。 ……就仿佛他知道了什么。 戋戋垂下头,口中慢慢咀嚼着笋丝,不知怎地一股凉意溢过唇腔直冲天灵盖,连带后脊梁骨都跟着凉。 余下贺老太君与贺二爷又谈家里的闲事,女眷们各自说话,嘈杂热闹。杨钢蹑进厅室中,在沈舟颐耳边道,“公子,外面有人找您。” 沈舟颐微疑,暂时辞别老太君等人,和杨钢一路往沈家正门口。来客不是别人,正是昔日在白鹿洞书院的同窗顾时卿。 暌别经年不见,两人早已断了联络,却不知为何今日忽然造访。 顾时卿对沈舟颐甚是热络,带了两大箱子的土仪。 请客入室,奉上三杯水酒后,顾时卿道:“当年你父母出事,你撂下白鹿洞的课业回来奔丧,同窗们都巴巴等你回来。谁料你一去不返,继承祖业,做起药材生意啦。我在临稽费好大劲儿,才找到你这儿来。” 沈舟颐年少时确实在白鹿洞书院读过两年书,和顾时卿只是泛泛之交,实说不上亲厚。顾时卿冒昧造访,正乃无事不登三宝殿,不是有事相求,便是有利可图。 沈舟颐常在商人中摸爬滚打,于人情处事这一套心知肚明。顾时卿将带来的礼物件件展示给沈舟颐看,原来土仪只是最表面的一层,箱子底下尽是绫罗珠宝、银票金银。另个箱子中,小心存放有古画真迹和佛经典籍,都是常人求而不得的稀世孤本。 顾时卿道:“当年约好‘苟富贵毋相忘’,小弟幸而发达了,小小菲仪不成敬意,还请兄弟收下。” 沈舟颐神色甚是平淡:“时卿兄特意造访,有话不如明言。” 顾时卿不卖关子,“小可斗胆,问沈兄家中是否有位如花似玉的妹妹?” 沈舟颐眸中冷光闪了闪。 顾时卿继续道:“沈兄和贺小姐昔日有婚约我知道,但你那位妹妹可不是平凡人,她为魏王府的世子爷所青睐,不是常人所能肖想的。” 沈舟颐瞥着那些黄白之物,“原来顾兄早投在魏王府门下,今日是特来游说我的。” 顾时卿道:“虽然如此,小弟也真心为沈兄好。人生在世,你我只是朝生暮死的蜉蝣,虽现在偶然发迹,不知什么时候就急转直下了,怎能斗得过真正的贵人?” “就譬如前日,沈兄有几条命敢当面顶撞魏世子?况且你妹妹和魏世子情投意合,她早已是魏世子的人。魏世子来带走自己的女人,有何不对?当年沈兄若在白鹿洞书院考□□名,加官进爵,现在或许能与魏世子较一较。然沈兄现在只是药石商人,说不好听点属下九流,须得拎得清自己的身份。” 这话说得直白,沈舟颐听罢目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