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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节 (第2/2页)
却也不是什么吟诗作赋之辈。 那日的赏荷宴,她有所耳闻,无非就是写诗作画,听听曲子,好不雅趣。 谢几洵的诗赋与夏荷图拔得头筹,赢回来一幅价值连城的画。南州鹤先生价值连城的《江南老》,多少王公砸银子都买不来。 这样的巧事与好事,倒像是菩萨下凡来普渡众生。 蔺长星笑笑,大方承认:“是我想办,在宴京多结识新的朋友。” 他若否认,谢辰只会鄙夷,然而这回答没半点差错,她也不好说什么。 眯了眯眼,见远处来了个提着药箱的人,抬腿便要走:“大夫来了,你在此等着。” “等一下。”蔺长星喊住她。 谢辰停步,极力耐着性子问:“还有何事?” 蔺长星说出百试不爽的话:“对不起,我太笨了,将来一定还姐姐的情。” 又是这句。 谢辰抿住嘴,才没嘲讽地笑出来,他当初还不是一边骗她,一边说还情。 骗子。 第7章 还礼 吹着哨子站起来 在南州时,谢辰只知这个少年非寻常人,礼仪周全,学识渊博,写得一手好字。虽腼腆爱撒娇,却谈吐缜密,思维清晰。 他衣裳破旧,手头拮据,常常一个人发呆,郁郁寡欢。 若问他怎么了,他不多言,只说不知以后一个人怎么办。 谢辰便以为他家里横生变故,生怕他想不开。明明是萍水相逢,她却真心实意地心疼他。 她对他好,给他买吃买喝,甚至陪他喝酒解忧。 每回他都乖巧地说:“今日就到这吧,姐姐若是喝醉,头会疼的。” 她说:“不会,我酒量比你好。” “那我也不想姐姐多喝,伤胃。” 于是再怎么不开心,他都不贪杯,他怕谢辰喝得难受。 三月廿七那夜,是谢辰的生辰,她心里难过。他陪她喝却是义不容辞,果不其然先醉了。 谢辰将思绪拉回来,忍住没去看他,一言不发地离开。 蔺长星目送她走远,笑了一会,才吹着哨子站起来。中暑是真,难受是真,但还不至于瘫了。 随行的暗卫得了吩咐,都守在附近不得靠近。 无人在跟前,他又操起南州口音,百无聊赖地踢了块小石子,低声抱怨:“宴京明明在北,怎么比南州热那么多呀。” 素织喊完大夫,又跑去喊贺家人过去,忙完回来满头大汗。 谢辰将浸湿的帕子递给她,“跑累了吧,给你备了凉茶,仔细别中暑气。” 素织谢过她,得意地自夸起来:“奴婢怎么会中暑呢,身子好得很。” 言下之意,蔺长星连个女的都不如,谢辰笑了下。 随即眉头锁起,轻声问:“你说,我今日是不是不该多管闲事?” 素织连忙摇头:“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姑娘哪里是多管闲事,不管不顾才不应当呢。” “不。”谢辰摇头,她心里清楚她是为了什么,“或许我是错的。” “今日不管是谁,姑娘撞上了都会帮,不然就不是我家姑娘了,不是吗?” 素织跟她这么多年,了解谢辰的心结,继续开解她:“心善是好事,既然撞上了,姑娘就别太苛责自己,素织帮了人只觉得高兴呢。姑娘这样皱着眉头,等下江少夫人看见,又要缠着你问东问西了。” 谢辰听她说的有理,她是怕蒙焰柔看出什么。于是调整好表情,放松下来:“好,听你的。” 毕竟这种事情,也不是每天发生,今日的巧合过去就过去了。 天色不早,到了散场时辰,各家马车一辆辆地相继离开。 贺裁风回去时没骑马,陪蔺长星坐进马车,看着他脸色“啧”了两声。愧疚地拍膝道:“早知你难受,我今日绝不带你来!” 蔺长星不以为然地笑:“有什么要紧,是我自己要来的,不关表哥的事,这会子已经好多了。” “回去老老实实把药喝上两天,别再出门,大热天地倒下不爽利。” “放心。” 贺裁风想起方才,偏头问他:“今日的大夫,谁帮你去喊的来着?” 蔺长星不动声色,将手中一直拿着的水囊塞进袖中,“是谢四姑娘的女使,她们路过时,刚巧看见我坐在地上。” “你身边跟着的人呢?” “我不喜他们跟得太紧,打发出去了,当时都不在近前。” 贺裁风抑扬顿挫地拖着调子“哦”了一声,将头偏向车窗。“啪”地打开折扇,扇起一阵热风,很快又合上,扇还不如不扇。 他道:“四姑娘有心,这个人情咱们得还。” 正中下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