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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3节 (第2/3页)
,原本就没有什么声响的左右更是寂静得可怕,个个都看向此处。 等到圣旨终于传到最后一个人手中,董伯星才道:“诸位官人可有看出这圣旨之中有什么问题?” 这一回,不待其余人说话,石启贤已是抢先开口,道:“朝中任命,又是学士之位,当要以天子印玺,另有宰辅签押,方才奏效,陛下何等老练,从前更是再三提过一应升迁调转俱要按着规制来,又怎会行此乱法?!” 他一言既出,不用董伯星接上,另有有政事堂中一员大声疾呼:“陛下病情反复,多日未现,太子更是自四月起再无在人前露面,人君在后宫之中,阴气尤甚,至于医官不至,脉象不出,即便……也无人得知,如此隔绝中外之状,我等虽非宰辅,却也当为天子不惜身,扫清隐患!” 这话才落音,发起此事,却又沉默了好一会的董伯星终于站了出来,对着远处叫道:“何院判。” 太医院的院判连忙出列,持笏拱手。 董伯星又道:“请点太医院医官,随我等一同入宫请脉。” 那何院判半点不推脱,而是转头点了自己身后几人,俱是须发皆白的奉药,一同上前,道:“全听中丞指派。” 董伯星点了点头,转头看向身后众人。 石启贤不用他发话,立时道:“今日之事,全由我等一力承担!” 说完,当仁不让,一步踏得出去。 董伯星便半刻也不耽搁,大步当先,领着众官朝前走去。 殿上礼官、黄门俱是惊骇异常,一时拦之不及。 董伯星挥开在前头挡着的内侍道:“宫中多日无音,我等恐有牝鸡司晨,隔绝中外,依旧例,当要求请面见天子、太子。” 他也不管对方听没听清,听没听懂,径直领着人浩浩荡荡往前走了。 第390章 接连 参政院中一干重臣打头,后缀枢密院里头多位老臣,诸人纵然手中没有持利器,可是如此行径,已然形同逼宫。 只是碍于众人身份,且事出有因,谁人又敢拦。 董伯星找出来的理由冠冕堂皇,依大魏制、依故事,非有宰相副署签押,天子所命,没有效用。 周弘殷在位多年,又岂会不知?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,是为反常,再兼天子、太子多日没有露面,又皆是病体,宰执欲要面见两人求一心安,避免宫闱干政,确实是说破天去,也是拿得出手的道理。 禁卫同黄门们不能拦,却又不敢不拦,只好跟着或打前,或缀后,大半夜的,内侍手持灯笼,围在大臣们身边朝着福宁宫而去,便似一道蜿蜒火蛇,逶迤前行,远远望去,着实有些诡异。 很快,董伯星就领着人到了福宁宫。 他没有进门,而是将朝服下摆一撩,直直跪在宫门之外。 董伯星领头一跪,后头诸人接连跟着跪了下去,很快,福宁宫外跪倒一片。 周弘殷坐在宫内,即便宫门紧掩,听得外头动静不对,也知道事有不谐,等到自小黄门口中得知两府重臣领着医官跪于宫外,以任命书不符规章为由,怀疑宫中生变,要面见天子、太子,一时真是怒极反笑。 他主政之时,何曾遇得这般奇耻大辱?可眼下因为长子胡乱施为,只图一个“仁”名,日积月累,喂得两府心大,竟叫众人张胆如此! 周弘殷且气且怒,虽是早有预料自己未必能得好,可被逼迫至于如此境地,也有些措手不及。 他若是此时出门面见,同向宰辅认输何异? 可若是不出门相见,已然千钧一发,两府做得出在福宁宫前相逼,就更做得出不得回复,不肯出宫,更做得出一同去往东宫寻周承佑。 此时偏偏不能以暴力压制,外头两府皆至,当真驱逐而出,便等同于打了士子、兵者的脸,给天下人耻笑事小,朝中动荡事大。 是进也难,退也难。 周弘殷从前一惯果断,然而最近每每遇得要拿主意时,却是开始变得优柔寡断起来。 外头虽然悄无声息,可夜幕低垂,由洞开的窗门往外看去,黑夜便如同一张邪兽张开的巨口,仿佛正等着他往里跳。 **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