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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节 (第2/3页)
耘原还不怎么当回事,后头却是越听越仔细,听到说将来会有书铺求着上门拿书时,还未到得那一天,脑子里已经想象出莫须有的场景,登时连今日受的许多气都顺了些。 沈念禾最后又道:“只是这许多法子,其中犹有一个问题。” 谢处耘只觉得她说的已经极为妥当,半点寻不出什么毛病,急急问道:“什么?” 沈念禾便道:“毕竟是公使库印书,若是这般送得出去,又不收书铺银钱,虽说后头许是能补回来,却不晓得会不会有小人拿来生事,也不知道合不合律令规矩,若是不合,却是一桩麻烦。” 她上回听得郑氏说谢善、谢图父子之事,又说原本公使库要由裴继安管,后头被人抢了去,便知道衙门里头并非净土,多少也要考虑几分。 谢处耘从来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,去得郭家之后,虽是口中总说那一门如何不好,耳濡目染之间,难免也受到影响,哪里会把一县衙门里头的吏员、知县放在眼里,冷笑一声,道:“他们敢!自己不会做事就算了,哪里还有胆量拦着别人做事的!” 第57章 出行 沈念禾来到裴家这许多日子,已经有些知晓谢处耘的习惯。 这一位吃软不吃硬,同他说话得顺着来。 她想了想,便道:“虽是不怕什么,到底三哥将来还要用人做事,若是面上做得不好看,他如何好服众?” 又软语劝慰一番。 谢处耘嘟哝道:“三哥素日服众得很,哪里就差这一点了!” 然则到得晚上裴继安回来,他还是老老实实把此事同对方说了,最后难免抱怨道:“她明明也是大家出身,怎的做起事情来如此畏首畏尾的,那心眼简直同针尖一般!” 他一面说,一面伸出手指,拿食指做了个针尖的手势。 裴继安瞥了他一眼,道:“世间哪里寻你这样粗的针?” 谢处耘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嘿嘿一笑,却也不再揪着此事说什么,又道:“不过她那法子确实十分聪明,三哥,你说咱们能不能做的?” 裴继安沉吟片刻,道:“我本来有些旁的打算,却不如她这法子巧妙,等明日请彭知县知悉一声,递个请示上去,等他批了再来行事。” 语毕,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回谢处耘。 谢处耘被看得有些不自在,道:“三哥怎的了?” 裴继安道:“我看你这样大的心,甚时能好好用一用,想个好法子出来,那沈念禾到底是客,书也是她出的,怎好时时要她出主意?” 换做是旁人说这样的话,谢处耘怕是早已跳起来了,然则听得裴继安这般说,他却只是哼道:“三哥说的,要把那沈念禾当做妹妹,既是当做妹妹了,自然是一家,她愿意想办法,我也不能拦着。” 放在从前,他哪里受得了被同一个姑娘家去比对,还比得输了。 然则上回送过一轮胭脂,在谢处耘心中,他与沈念禾已经一笑泯恩仇,后头又听得其人耐心教他许多印书之事,这些日子细细去看,只觉得其人小小一个,也无什么威胁,老老实实,乖乖巧巧的,看着倒也有几分顺眼。 况且此时她又是为了自己出主意。 他自觉男子汉大丈夫,行事自然要大方,便不同沈念禾去计较了——左右三哥口中对方始终都是“客人”,他才是自己人。 谢处耘这一处不犯毛病了,裴继安却忍不住若有所思。 他仔细琢磨了一回,果然沈念禾的法子最为稳妥,不仅能用在宣州城州,隔壁几处大州大县也能依样画葫芦。 做事情的时候倒是挺聪明的,怎的做人就这般傻乎乎,不肯自己为自己多想一想? 他心中一哂,暗笑自己尽想些有的没的,忙把思绪拉了回来。 发卖的事情解决了,现在要紧的是盗印。 裴继安权衡一番,认为事情并非十分简单,他抬头见得谢处耘哼哼唧唧,一副没经过打磨的模样,也不想再这般放任,便把事情来龙去脉简单说了,又道:“此事极为重要,我已是同福威镖局的廖永商量过了,叫他帮着去跑一趟,只是许多话毕竟不好直说,许多事情也不好交代他去做,还须要有个自己人。” 他话还没说完,谢处耘已是恨不得把双手双脚都举得起来,忙叫道:“三哥,我去!” 裴继安没有直接答应,而是道:“你平日里虽是聪明,行事却十分不稳妥,脾气也收不住……” 谢处耘连忙道:“三哥,你小瞧我了!在家中同在外头岂能一样?我自然晓得谨慎行事,也知道把脾气收得起来!” 又道:“上回三哥带我去的麻沙镇,那梁铺头也识得我长什么样子,若不是我去,就只能三哥自家去——三哥哪有这个闲工夫,这样的事情,少不得好叫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