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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节 (第2/3页)
我见得你那书中稿子说,你娘因故而亡,你爹也失了音讯……” 其实谢处耘早已自裴继安处知晓此事,只是先前怕说得出来,自家三哥十分难做。 沈念禾哪里又听不出对面人话中之意。 她轻声道:“今次印书,除却帮着三哥给公使库筹银,我未尝没有私心,正想为父母并外祖一门积善积德……便是最后我爹那一处……也算尽心尽力了……” 谢处耘半晌没有出声。 他一向以为自己的命是天下间顶顶不好,父亲亡故之后,被迫辗转于叔伯族人家中,寄人篱下,吆来喝去,同个下仆一般,吃尽苦头。 然而比起沈念禾,却又好太多了。 谢家家财虽然被人所占,毕竟还能漏下一丝半点,他又是个男子,再不好脱身,却也并非没有可能,父亲纵不是什么声名显赫的,在当地多少也有故旧。 谢处耘嘴臭惯了,此时便是有心要做安慰,也想不出什么好话,只好笨拙地道:“也没什么,天底下没爹没娘的人多了去了,俱是活得好好的,你看我早没了爹,虽是有个娘,又何如没有……” 他说到此处,只觉得好像有些不对,忙又道:“况且你爹那一处未必会有坏消息,万一……” 谢处耘越往回找补越出错,索性把话题岔开,问道:“那沈家、冯家人做什么要来找你?” 沈念禾摇头道:“来人都没有细说。” 又道:“既是找了几次找不到,又认不出我来,此事应当就过去了,等我躲过了这一阵子,书刊印好了,往四处一卖,想来他们得了信,总会出来把意图说清楚。” 谢处耘忍不住劝道:“未必要那书上写出你的来历,既是那两家没有一个认得你的脸,倒不如躲起来,将来自己过自己的日子,何苦要叫他们晓得你在此处,说不得还要引来事情。” 沈念禾安安静静地看着他说完,复才道:“我能躲一时,总不能躲一辈子吧?” 谢处耘有些怔忪。 沈念禾的目光澄澈,语调轻柔,可是话语中的意思却是坚定又清楚,道:“虽然不知道这两家为何而来,不过无事不登三宝殿,从前从来没有往来的,此时变得如此着急,偏生态度还极差,多半没有抱着什么好意。” “我躲起来,表面上来看是躲开了坏人,却也失了先机,只能任人涂抹,便是坏了一家名声也无从辩驳——况且,难道当真一辈子隐姓埋名,永远只能不见天日?我沈家一门行得正,坐得端,怎么反倒要同只老鼠一般?” “倒不如将书印发出去——纵使我爹那一处有了不好,我终究只是个女子,旁人不会过于苛责,倒会对我家生出孤悯之心来,谁人要来欺负,我有了这身份,告官也好,求人也罢,都要名正言顺许多,那些人家想要欺负,都得掂量几分人言可畏。” 她一项一项摆得清楚,果然走得全是堂堂正正之道,谢处耘听得竟是被激出了几分热血,忍不住夸道:“看不出来,你竟有这般主见!” 沈念禾微微一笑,也不去回话,只低头把桌面上的纸一张一张地收了起来。 谢处耘却是暗暗上了心。 他从前在街巷头尾认识不少人,而今众人虽是多半转回了正道,不过如果自己出面,想要聚拢一群,把沈家、冯家人围起来打一顿,撵得走了,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。 打疼了自然会躲。 等到书印得出来,人人都知道沈轻云的女儿在此,那群家伙多半就不敢这般蛮横了。 只是这样的办法,自然不能说给沈念禾这个没甚胆子的小姑娘听,不然定会把她吓到。 还是自己私下偷偷去做的好。 他不再多说,见沈念禾面前桌子上摊着许多纸页,好奇问道:“这又是在做什么?” 沈念禾把手中笔放到一边,倒转那纸页给他看,又解释道:“裴三哥说抄写的那位杨叔父已经应了,这两日便要送稿子过去,我先把板式做好,届时按着间距、行列抄写便是。” 谢处耘低头去看,却没瞧出什么奥妙来,不由得奇道:“间距也有讲究吗?” *** 明天就要上架啦,提前感谢所有首发平台的非赠币订阅,是你们养活了这本书,养育了念禾跟三哥:) 我会尽力把这个陈年、老套、无趣、狗血,同时也甜蜜蜜的故事讲完整。 如果方便的话,有多余的月票的朋友,能给我留一张吗^_^ 打赏就不必啦,能有非赠币订阅就很满足啦,让我扑街也扑得姿势好看一点吧,谢谢大家=3= 第48章 差了十万八千里 沈念禾并没有直接回复,而是道:“我小时候听父母说过许多印书之事——不晓得谢二哥喜不喜欢买书,又知不知道当今坊市间哪一朝印出来的书卖得最好、最贵?” 谢处耘自小就不爱读书,尤其其母廖氏回宣州之后,将他压着去了州学,大半年来跟不上进度不说,还要尽受郭向北挖苦嘲讽,对诗文之事就更没有兴趣了,听得沈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