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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3 尽头很远(七) (第2/2页)
徐珮笙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免发出声音,她稍稍后退一步,不再紧贴着木门。 眼前男人们揪住角落周靖远的衣襟,一把往上拉,然后补上一拳。 周靖远往旁边一跌,撞上铁製架子,他闷哼一声,扶着柜子站起身子。 脚步未踩稳,立刻又是一拳,比方才的更猛烈,几个人来势汹汹。 周靖远不还手,就这样任由他们动手,打到空气里开始瀰漫着血味,都未停下。 「周靖远,你很厉害嘛!把我们的主将撞伤,现在你们队无人能及了,很了不起嘛!」 一个男人推他一把,他甩甩头,皱着眉头用力眨眼,在迷茫的视线里寻找焦点。 嘴角的鲜血不断留下,疼痛的感觉遍佈全身,他抹掉即将下坠到地的血珠,张开嘴:「不是我,他不是我害的。」 徐珮笙感觉到这句话的熟悉,那天在酒吧里,他好像也是这样说的。 大概没有人会相信他。 「你还狡辩啊?今天不把你打残,你别想离开。」 一群人继续拥上去,凑着他拼命打,徐珮笙不忍看下去,靠着墙喘气。 如果她现在衝出去,应该也是被这样打死吧? 门那头的声音未歇,徐珮笙开始觉得黑压压的骯脏废弃空间,给她莫名的压力。 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侵袭着她,却只能躲在那里压抑着所有不适,缩在一旁角落。 那种对于外头能安静下来的渴望,在她心里烧啊烧,对于周靖远原先的种种怀疑和不满,被同情取代。 难道,都没有一个人会问,为什么他出现在这里?身为敌对球员,他是以什么意图冒险闯入呢? 她在灰暗的空间里,看到几隻老鼠窜过墙角,嘰嘰嘰的鼠叫声她还第一次听见。 徐珮笙从小到大都没有到过这样脏乱的环境,当她还是父母宠爱的天之骄女时,他们怎么可能让她溜到这里。 当她离开家庭,握有庞大数目遗產时,她不曾这样苦过自己。 可是现在她最想知道的是,除了周靖远,还有谁是让顾宇澜受伤的罪魁祸首。 「好了,别打了,等一下打出人命我们不好收拾,不如就这样吧?他也得到教训了。」一个不大的声音打断其他人的怒吼,他们举到半空中的手停下来。 还有人对着周靖远踹上一脚,「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,后果自负。」 那一脚也是很猛,他遍体鳞伤的身子又抽动一下。 「他肯定不敢说的,擅闯我们的练习室,他不要命啊。」 男人们笑着勾肩搭背离开,那儿依旧亮着灯,周靖远躺在地上,挣扎着想爬起来。 全身的疼痛抽走他的力气,口里浓浓的鲜血味让他想吐。 耳边传来铁捲门降下的声音,所有球队教练、球员们都离开体育馆。 徐珮笙犹豫一下,伸手转开老旧木门,木门「咿呀咿呀」地打破室内的寧静,周靖远惊恐的目光往这里转。 她走出来的瞬间,被地上触目惊心的血跡给吓到。 周靖远在模糊的视线里,看见那个他遇难时总会出现的女孩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