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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夫人与杀猪刀 第6节 (第1/3页)
她爹说,只有到了万不得已,有性命之虞的时候,才可用,否则可能会惹来麻烦。 她今日破例了,但不是因为性命之虞,而是为了爹娘的牌位。 樊长玉抱着牌位,闭上通红的一双眼。 爹爹,莫怪长玉。 - 有了官差介入,接下来的处理就变得平和得多。 樊长玉打伤了赌坊不少人,但对方私闯民宅,毁坏她家中器物在先,官差训话了赌坊闹事的几人,只让金爷赔偿樊长玉家中的损失,并未让樊长玉偿赌坊几人的药费。 樊大小声嚷着按律樊长玉家的宅子得归他,官差斜了樊大一眼道:“此事一码归一码,你若要讨宅子,就写了状纸递去衙门,请县令大人评断。” 樊大瞬间不敢吱声了。 赌场的人葫芦串似的相互搀扶着离开了樊家,樊大也灰头土脸跑了,看热闹的众人这才慢慢散去。 樊长玉对着官差头子道:“谢谢王叔。” 王捕头也算是她爹生前的故交,赵木匠大老远跑去请他来,就是想让他帮衬樊长玉一把。 王捕头道:“今日是他们不占理,我秉公执法也不算偏袒你。但樊大若真去县衙递了状纸,你家这宅子怕是就保不下来了。” 樊大之所以一直没去县衙递状纸,一则是打官司麻烦,二则是请状师也得花不少银子。 但他知晓硬逼樊长玉也没用后,为了拿房屋地契偿还他自个儿的赌债,保不准转头真告去县衙。 樊长玉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和灰败:“能想的法子我都想了,也托人问过状师,都说我不能过户我爹娘留下的宅地。” 状师是专替人写状纸打官司的,他们对本朝律法滚瓜烂熟。 王捕头毕竟办案多年,见多识广,他沉思片刻后道:“或许还有个法子。” 第6章 招他入赘 王捕头离去后,樊长玉抱着胞妹和赵木匠夫妇坐在一片狼藉的屋内,半晌无言。 好半天,赵大娘才呐呐道:“招赘……这哪是个容易的事?我活到这把岁数,也只听过有钱员外家的独女招赘,像咱们这样一穷二白的人家,谁会愿意来倒插门?” 樊长玉沉默着没有应声。 王捕头给出的法子,便是让她赶紧招个上门夫婿,这样一来,她爹也就算有了儿子,家产自是归她的。 但在宋家退婚,她天煞孤星的名头传出去后,她嫁人都难了,更别说招赘。 她先前托人问过的那些状师,约莫也是知晓她家中的情况,才压根没觉着招赘对她来说也算个法子。 毕竟世人都以入赘为耻,男子一旦入赘,就是连祖宗姓氏都放弃了,在哪儿都抬不起头来。且不提寻常人家,便是那些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,都轻易不愿入赘。 赵木匠布满老茧的手搭在膝头,皱巴巴的一张脸愈显苍老,叹了口气说:“这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,也不能胡乱找个人就把堂拜了,不然将来苦的还是长玉丫头自个儿。” 赵大娘一听便更替樊长玉心酸,旁的姑娘嫁人,哪个不是爹娘千挑万选,把对方人品家底摸透了,才风风光光出嫁? 樊长玉已没了爹娘,眼下急着找人入赘,莫说考量对方人品,只要模样不是歪瓜裂枣便算好的了。 她正要揩泪,忽而想起了什么,目光一顿,抬起头看向樊长玉:“你救的那年轻人,他有家室了没?” 话一出口,她便先自己否定了:“应当是没有的,你先前说他从北边逃难过来的,家中只剩他一人了。” 樊长玉自是听出了赵大娘的言外之意,却愣了好一会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