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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节 (第3/3页)
”陈心藻又问了一句。 “好,多谢姑娘。”珠燕接过姜汤。 陈心藻忽然又想起什么,面上显得有些窘迫:“你去的时候避着点人……” 珠燕点点头,出了院去。 碎玉轩里静悄悄的一片黑暗,也不知楚公子睡下没有,此时已经深夜,门口看守的丫鬟不在,珠燕偷偷进了院子,回到楚伋的房中。 “楚公子?”珠燕轻声喊,没人回应,只有将熄的碳火发出微弱的光,屋子里冷得很,她摸着黑点了灯,发现楚伋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。 “楚公子?”珠燕连忙去推他肩膀,楚伋哼了一声痛得醒来。 “您怎么不睡到床上去?”珠燕问。 楚伋这时觉得咽喉肿痛,浑身冷得缓不过来,沙哑着说:“没事,我就是坐着歇会。” 珠燕把楚伋扶到床上去,楚伋两腿僵硬得几乎走不了,差点跪在床前,珠燕连忙拉他的胳膊,他又倒吸一口冷气。 珠燕觉得奇怪:“公子,您还好吗?” 楚伋说:“好不了。” 珠燕帮他把被子拉过来盖上,又端过姜汤来:“先喝点暖暖身子吧,看您这样,明天肯定要叫大夫了。” 楚伋可不想再见到那个阴阳怪气的小老头杜金紫,于是便说:“不用,歇着就行了。”他接过姜汤,还热着,喝下去身上总算暖回来一些。 “珠燕,你不是去了陈姑娘那里,怎么回来了?”楚伋问。 说到这个,珠燕心里有些疑虑,边说边注意楚伋的神情:“是陈姑娘让我给您送姜汤来的。” 楚伋苍白的嘴唇抿了抿,那一瞬间眼里有不经意的欣喜,“是吗?”说完便埋头把姜汤喝了个一干二净。 珠燕看在眼里,没说什么,收了姜汤的空碗。 楚伋艰难地挪动身子,把自己缩在被子里。 “楚公子,今天您在夫人那里,只是罚跪吗?”珠燕问道。 楚伋咳了两声说:“珠燕,你早点回去吧,以后好好照顾陈姑娘,别让我牵连了你。” “公子……”珠燕眼圈又红了。 楚伋勉强笑着说:“没事的,别担心。你之前说得对,这些夫人小姐真是在家太闲了,她们就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,穿针刺绣,夏夫人一定擅长……”楚伋闭上眼,渐渐睡过去了。 珠燕不再打扰楚伋,重新烧起碳火,她轻手轻脚出了门,把门关上。 之后几天,楚伋总是被夫人叫去罚跪,碎玉轩空荡荡的,经常一个人也没有,江东楼来了碎玉轩也见不到楚伋,看碎玉轩门口也无丫鬟守着,他觉得很奇怪,便问起江尽忠。 江尽忠不会在老爷面前刻意提起内院的事,但老爷问起来也会照实回答,“楚伋得罪了夫人,夫人正处罚他。” 江东楼早就料到,说道:“他那犟性子,就知道他一准得惹夫人不高兴,不过夫人罚他,他怎么不知道来找我?” “老爷公务繁忙,他也是知道的,怎敢拿府内的琐事来烦您。”江尽忠答。 “随他吧,有夫人帮我治治他那臭脾气也是好的,只不过……”江东楼捋着胡须思索,有了夫人唱白脸,他□□脸的会更方便,“尽忠,你安排一下,今夜带他来我书房,别让夫人知道,能做到吗?” 江尽忠点头:“明白。” 夜里,楚伋好不容易离开夫人住的院子,已经困得能在雪地里睡着了,他总是在夫人那里受罚到很晚,也不都是跪着,夫人居然罚他抄写《女诫》,怪不得他在江府内院也不用避嫌,夫人就没当他是男人。 但江东楼今夜叫他来,只不过是脱了狼窟又入虎口,总没好事,他宁可在夫人那边受罚,此时,书房中火烛明亮,江东楼正等着他。 楚伋百般不情愿地进了屋,江东楼坐在书桌前上笑盈盈地看他,仿佛有什么好戏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