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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微 (第2/3页)
笑,笃定道:“不会。” 天帝——太微……假的终归是假的,他之前看不清,是因为对你还怀有期待。若这期待消失了,他终会看透你的自私凉薄,从此你再不能以亲情为饵束缚于他。 一声轻响,郁烈将指间的黑子落在棋盘上。 原本散落的黑子被这新落下的一子点活,由利剑转为腾龙之相。 寝宫内。 太微收回灵力,道:“伤势恢复得不错,看来括苍君待你的确是情义深厚。” 润玉没有接话,他知道太微还没有说完。 果然,太微只是微微一顿,就貌似不经意地问道:“你何时与括苍君相识?” “回父帝,孩儿之前并未见过括苍君。” 依照郁烈的谨慎,他来天界的首尾早就被清扫干净了。所以润玉这句话说得面不改色,他相信郁烈,也笃定天界不会有人发现什么痕迹。 太微的确并未起疑。他已经派人查探,在此之前,确实没有在天界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。 “看来,应是你的母亲与他早先相识了。”太微感叹了一句,不欲多说。括苍君所牵扯出来的事情于天界而言或许并非是全然的坏事,如果利用得当,或许能变成一个机会。但这些谋划他绝不可能宣之于口,于是转了话头,轻嗔道:“动心忍性,动心忍性,为父教过你多少次。如今你和天后势成水火,这让本座十分的为难。天后是有些过分,但她是奉了本座之命。你拂逆天后,就是拂逆本座。——九霄云殿上所发生的一切,就当做是个教训吧。” 润玉应道:“孩儿知错。” 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,也习惯了不去深究是非曲折。无论事情真相如何,只要扣在他的身上,就只能是他的错。 但这一次,他的心中却有一个微小的声音问道:你错在何处? 他闭了闭眼,不去听那个声音。 太微站在他身前,语气平缓地说:“本座已经赦免了洞庭水族。前日之事,关乎天界的声誉,你为洞庭余孽受过,遭受天雷电火之事,日后万万不可提及,知道吗?” 太微说这话时,的确有几分语重心长的严父姿态。 但润玉只觉得心中发冷。 原来,那日大殿之上的惨烈景象,在父帝口中,不过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。 三万水族险些无辜受戮,在你的口中,原来不过是—— 一股冷气穿透血肉,刺穿骨髓,他几乎就要站立不住。 “……是。” 但最终他什么都没说。 说了有什么用呢?他头一次清楚地认识到,他数千年来谨小慎微地活着,到头来,没有人会给他公正,而他自己,也没有丝毫反抗之力。 太微倒是显得十分满意,颔首道,“好,那你就立个上神之誓。” 润玉依他所言举手立誓。他知道父帝的意思就是将此事掩过,从此荼姚的种种所为再不会被人提起。他理应感到不满与委屈,但他没有。或许是早有预料,又或许是他并不在意此事。 他在意的从不是这些。 就如他在九霄云殿中所说,刑罚他自愿领受,不会有怨言,当时不会,以后也不会。 “润玉发誓,只要日后父帝母神不再提及此事,不再追究,此事就此揭过,润玉绝不重提。” 太微满意地点点头,转身欲走。 “父帝。”润玉却开口叫住了他。 终究还有一丝期望—— “我娘亲,她真的就这么十恶不赦吗?” 太微摇摇头,神情有些沉重,“此事已经盖棺定论,无需再议。” 他说这话时,并没有看润玉,他的视线似乎穿透四周的帐幔墙壁,看向了不知名的地方。 他想到了什么呢?没有人知道。 润玉静静地看着他,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清楚地看过他的生父。 他看得越清楚,就觉得眼前的人越陌生。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中悄无声息地碎裂了。 太微并没有注意到儿子的异样。他将视线转回来,似是安慰:“身为上神,不滞于物,不乱于情,在这一点上,你的修为还须精进。你放心,你生母之事与你无关。——我倒是万万没有想到,有朝一日,你竟敢忤逆天后。” 润玉低下头,口中应道:“孩儿知罪。当时情急,孩儿无暇多虑。” 太微道:“之前为父没有立即敢来,也是有些要考验你的意思。想不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,日后制衡天后与鸟族,就靠你了。” 润玉听其音,知其意,心下不免悚然而惊:“……父帝,若我当时没有站出来,你是否就会毫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