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笠泽簌离 (第1/2页)
回了天宫,日子还是一样的过。只是郁烈知道好友虽然嘴上说想得开,但内心没有那么容易能放下,便不再在他面前提起锦觅的事情,那一面观尘镜也被他收拾起来放进了璇玑宫空荡荡的库房里落灰。后来还是涂艳山从姻缘府那里听到消息,他才知道锦觅在凡间险些为灭灵箭所伤,幸好有人替她挡了一箭,只是那人却已经神魂不存了。 “这件事,你就不必向外说了。” 涂艳山道:“我知道。” 郁烈冷哼一声,“现在没了润玉在他们中间做夹心,我倒想看看他们两个人能不能走到一起。” 涂艳山皱了皱鼻子,道:“虽然我明白情难自已,但还是觉得有点憋屈。” 郁烈把手中的书卷成一卷敲了敲她的头,“不说这个了。之前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?” 涂艳山道:“摘云阁终日人来人往,想要查出来是谁把那张纸夹到书里的,太难了。而且,说不定那是很早之前就放在里面的呢。” 郁烈垂眸思索片刻,道:“算了。或许真是个意外吧。” 他虽然这么说,但其实并不真的认为是个意外。关于傅紫云的一切,在数千年前就已被抹灭殆尽:郁冥觉刻意掩埋,积玉殿乐见其成,这个人在冥宫,乃至在冥界,除了一个只有寥寥几人知道的名号之外,再无其他痕迹。怎么会那么巧还遗留下这样一副画像,又怎么会那么巧随意地放在摘云阁却从未被人发现,最后又辗转来到自己手中。 只是这件事查起来的确困难,也不知道幕后之人究竟目的为何。为今之计,倒是“敌不动我不动”来得好些。 “哦,还有。”涂艳山突然道,“那个画中女子,我们似乎已经找到了。” “她是谁?” “九成可能,她是已经灭亡的龙鱼族的最后一位公主,封号簌离。” “簌离。”郁烈念了一下这两个字,勾了勾唇,道,“不是九成——就是她。” 夕阳半斜,天色将暮。 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带着浅浅的寒意,此时若在人间,应已是初冬时节。但天界的时序远没有凡间那般分明:春天并不会有草木生发,夏天同样没有百花盛开,秋天从来不见落叶满阶,冬天自然也没有纷扬落雪。 天界的一切,都是浅浅的、淡淡的,没有浓烈的欲求,没有缠绵的爱恨。 嗯——理论上来说应该没有。 郁烈步出璇玑宫,四下寻找好友的踪迹。这件事其实没什么难度,因为润玉日常出没的场所就那么几个:璇玑宫、落星潭、布星台、天河、省经阁。 果然,不多时郁烈就在落星潭旁边的桥上捕捉到了一只好友。 润玉负手站在桥上,神情疏落。 郁烈不知发生了何事,慢慢走上桥去,就听到润玉问他:“镜城,你可还记得儿时的事情?” ——儿时的事? 郁烈说:“自然记得。” “让你难过的事情也还记得吗?” “难过的事啊……”郁烈倒并不去问对方为什么突然想问这个。他倚在桥边,眼神放远,“人们常说,痛苦比欢愉更刻骨——有些事,想要忘记都不容易。” 润玉沉默良久,低声道:“我今天去见了彦佑。” “他带我去了洞庭。” 天上已是初冬,凡间却正是三月。 微风和煦,草长莺飞。 但这春光融融的景象只让他觉得彻骨森寒。 “自幼时起,我便不喜欢黑暗和寒冷。我一直以为这与我小时候几次一个人被关在宫殿中有关。但现在想来,天界的宫殿,就算是最偏僻最荒芜的,也和黑暗寒冷这些词没有关系。……小时候的很多事情,我都记不清了:我的生母是谁、我曾经住在哪里、我是怎么来的天界,这些我竟都没有印象。但是今天在洞庭湖畔,我似乎……模模糊糊地记起了一点东西……” 他说这话时,神情带着三分茫然,七分冷清,想来记起的并不是什么其乐融融的画面。郁烈记起他在凡间醉酒后的呓语,隐约觉得他怕冷的根源就在那段被遗忘的记忆里。 思及涂艳山向他说的事情,郁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