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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. (第2/4页)
毕业,想来也没什么学识,却能吸引一眾知识份子随其麾下,继续向外壮大信徒的规模。 蔡锦堂一定是一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。 魏子伸不敢多想,歷史上有强大人格魅力的人很多,却往往只有两条路能走,非黑即白。很明显的,蔡锦堂便是黑的这条路,他让越来越多人信服于他,甚至能成功洗脑,将犯罪扭曲成修练的一环,这就是蔡锦堂的诡计,就像抓老鼠一样,他会先释放诱饵,使人心甘情愿的上鉤,再以强制力控制你,使你逃脱无门。 最可怕的是,那些助紂为虐的,竟然就是那些同样上鉤并且被蔡锦堂控制的人。 魏子伸打开第三本日记。 一九九二年底,黄茹婷正式入教了。 日记里详细的描述了入教仪式,与魏子伸所猜测的相差无几,在旁人眼中明明不合理到极点的行为,却在日记里被黄茹婷以各种神圣庄严的词汇给小心的包装起来了。 她说烙印是一种洗尽铅华的试炼。 入教仪式是在正殿的佛堂里举行的,每一次只能有一人受礼。黄茹婷入教的那一天,寒流过境,她身着厚重的毛衣,趴伏在佛像面前,蔡锦堂唸诵一句,她跟着復诵一句,整间佛堂礼縈绕着焚香味,写有黄茹婷姓名及生辰八字的名条被炉火焚烧成烬,白烟自香炉繚绕而起,直直升往头顶上华美的藻井,蔡锦堂说这叫上传天意。 接着黄茹婷在眾目睽睽之下退去外衣,露出衣料底下的身驱,未着寸缕。 蔡锦堂说这叫正大光明。 最后便是所谓的「试炼」。 一旁有助手会递上早就烧红的烙铁,上头正是教徽的图形,魏子伸原以为印记是烙在手臂上的,但就黄茹婷日记里的纪载,那烙铁当时是烙在胸部上,靠近心口的位置。 只有自愿入教的人才有资格在心脏落下印记,那是圣母与信徒之间的连结。 魏子伸觉得母亲已经被蔡锦堂迷去了心窍,因为对于几百度高温的烙铁压在身上的感受,黄茹婷是这样描写的: 那是一种求生不得、求死不能的疼痛,我瞬间便痛得哭了出来,那烙铁并未因为我的哭泣而远离,反倒更加深于肌肤之上,我想,那样才足以将烙印刻在我的灵魂之中,那疼痛并不是痛,而是我从世俗超脱的修行。蔡先生很温柔,他将我轻轻搂进怀里,在我耳边细语,他道出了我心里的信念,吾爱世人,吾更爱神。 欧买尬。 魏子伸只觉得毛骨悚然,这些人根本有病,他光看母亲的文字,就好像能闻到她胸部被烙铁烫出来的烤肉味,她竟然还说这样叫做修行? 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事,竟可不废一兵一卒就能叫人全心全意的信服于某个人,这看在魏子伸眼里只觉得不可思议。 从记录入教仪式的那一天开始,日记内容便逐渐开始将歷史导向魏子伸所知道的部分,包括父亲与母亲关係的失和,以及母亲与娘家的决裂。 魏正和从医学院毕业后,便被介绍到家乡k市的大医院工作,但由于黄茹婷是留乡任教,因此即便与魏正和组成家庭了却仍是住在娘家。魏正和基本上一个月会回p县两到三次,或许就是因为聚少离多,才会造就黄茹婷如此亲易便着迷于蔡锦堂,从而与魏正和闹到离婚的地步。 然而要说到与黄家二老闹翻一事,便是从一九九三年农历过年后开始埋下导火线,由于黄茹婷发现自己怀了二胎,也没与家人商量便辞去导师一职,并打算带魏子瑄一同搬进慈园里,说是更能让自己静下心来养胎。 此事当然受到黄家二老强烈反对,打从黄茹婷接触慈恕圣母教开始,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,张口不离蔡锦堂。原本乖乖巧巧的一个女孩子,竟也开始带着年幼的女儿夜不归宿,几番打听才知道是跑去慈园静修了。 黄瑞川是受日本教育长大的,最看不惯那些装神弄鬼、魅惑人心的邪门歪道,连太太每个月吃斋礼佛,他都是睁一隻眼闭一隻眼才勉强忍下来的,叫他怎么能接受女儿身怀六甲带着一个孩子,竟然说要离开娘家搬去深山林里的教场? 然而这场家庭革命只僵持了短短一个星期便结束了,结束的理由是因为黄茹婷最后还是坚持己见,带着孩子离开娘家了。 在日记中,黄茹婷言语之间几乎都是对父母亲的不谅解和怨懟,觉得父亲是在阻碍她的修行之路。日记里还提到,等她们母女二人正式搬进慈园,她也要让魏子瑄接受入教仪式。 照年份算一算,黄茹婷母女俩搬进慈园的时候,魏子瑄也才六岁,一想到那种非人的酷刑要施加在一个小女孩身上,魏子伸就一阵噁心,心里对母亲也越来越不谅解。 虽然描写得并不明显,但魏子伸看的出来黄茹婷在离婚前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