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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节 (第1/3页)
捧着浴巾、衣物,婉婉跟着楚更来到寝殿内室。原来里面还有一扇门。从这门穿过去是一个露天的间廊,连着一方小小的天井。 行到此处,已经可以听见足下暗渠的潺潺之声,水流之处,撰名为“温香渠”。绿柳红榴两寓褒,寂寞芙蓉汤水冷,只见一处穿凿天然温泉水而修建的燋龙温池映入眼帘。用瑜石、碔砆为堤岸,以琥珀、砗磲为瓶勺,池水恒温,中以纱縠为囊,盛百杂香,渍于水底,用葛为囊。文锦步障萦蔽浴所,一股中药香气随着温热的池水氤氲。 作者有话要说: 作者的话:参考《十六国春秋》关于“四时浴室”的记载 ☆、药浴2 浴池中温热升腾的水汽濡湿了两人的睫毛和发梢,身上也觉得黏黏腻腻的。楚更掀开镶嵌着米粒大小珍珠的玉屏纱帷幔,径直走到浴池边。 婉婉隔着帘幕,便看见一个白衣黑发的绰约背影,似有一股子遗世独立、出尘绝伦的孤寂。不知怎的,她心中一紧,却突然不敢再靠近。 “殿下。您背上的新伤,我觉得今日不宜沐浴。”今日已往那皮开肉绽的伤口涂抹了两次药膏,虽然太子殿下忍得住那疼,可开始慢慢结痂了的伤口又泡到这温泉里,怕是要溃烂留疤了,若是感染了坏疽便更是糟糕。 “这点痛,算什么?”楚更眸光微暗,他侧过头来,长长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撑起了一个侧脸的轮廓。 比起身上的伤痛,他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将心上已经结了痂了伤口一点一点剥开来。那样的疼痛让他时时清醒。自今日而始,这十年来那些从他指缝之中失去了的东西,他将一点一点的讨回来! “可是......”太子殿下平日里不过是凉薄了些,这幅阴鸷而狠辣样子,可是有些反常,婉婉从前从未见过。她被这样的楚更吓到了,慌忙跪倒在地。 “殿下千金之躯,奴婢不敢使之损伤。”被太子的威严震慑到,婉婉不敢再放肆自称为我,重新称自己为奴婢。 “过来。”楚更极不满意地回头看了她一眼。自己解下了上衣,哐当一声跳入了浴池之中。 果然,被这温泉水一泡,背上的灼烧和刺痛感犹如千万根钢锥入骨,他背上的肌肉疼到抽痛。他不自觉地“滋”了一声,眉头深锁。 伤口中渗出的鲜血随着这流动的温泉化开了去,楚更深呼吸了一口,干脆整个人向着水面扑倒下去,整个人连头带脚的浸入了水中。 “殿、殿下!”婉婉着急了,赶紧掀了帷幔进来。 “扑通”一声,站在池边的婉婉被楚更从水里伸出的一只胳膊拽下了水,她失去平衡,几乎是毫无防备的扑腾到了水里。 婉婉在水中看见楚更裸露在水中的上身,尤其是那些渗着血的鞭痕,实在是让人触目惊心。 她不识水性,因此呛了一口水,方才在水中站稳,将头露出水面来。身上的白裙和头上的乌发都已经湿透了,紧紧地贴在她身上,短上衣也几乎要脱落下来。 楚更精壮有力的手臂环上她不盈一握的细腰,此时两人身体几乎交叠在一起。他看见她肩头有个伤疤,眸色更加深不见底。 这是那次在大相国寺被花锄伤到留下的。 “殿下!”婉婉实在难受得紧,他环她太紧了,她几乎喘不过气来。 “许诺是谁?”两个人的姿势虽然极其暧昧,但楚更问出的话却不由得让秦婉婉浑身颤栗。 “许......诺哥哥是与我从小一起长大的。”婉婉脸上分不清是水珠还是泪珠,提到许诺这个名字,她却心里一疼。 从他在大相国寺收留她的时候,她就已经跟他说过了,自己是因为为许诺伸冤不成,才被关进了京兆府的大牢。 “诺哥哥?那,他是你的情郎?嗯?”楚更用手抚了抚婉婉肩上的那个伤疤,发现它已经长成了半个手掌大小的半月形。 “诺哥哥他、他已经死了!”婉婉终于小声抽泣起来。 “本宫知道他死了,死于辅国公府的大管家,安斯业之手。只是,你还没有回答本宫的问题。许诺,是你的情郎?” 怀瑜和竹青他们早就将秦婉婉和许莹莹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,否则,婉婉也不能这么顺利地留在楚更身边。 “不、不,我们从小一起长大,我只把他当成亲哥哥一般。” “一起长大?嗯,那可谓是青梅竹马了?”楚更眼里警告的意味更加分明。 “青、青梅竹马的兄、兄妹。”她的目光有些躲闪。 他们从小是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的。不可否认,真的有“郎骑竹马来,绕床弄青梅”的时候。婉婉从小对许诺的确并无男女之情,不过这并不代表许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