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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节 (第2/3页)
扬起,仿佛如同他的人一般跋扈嚣张。 他抬眼望了一眼山门上的“大相国寺”四个大字,透过重重叠叠的山门殿门,在最远处便是大雄宝殿。一个杏黄色的背影身姿挺拔,正跪立在佛像前顶礼膜拜。 迈着铿锵有力的脚步拾级而上,楚彦不多时便驻立在了大雄宝殿门口。他双手合十向圆空方丈打个招呼,便候在一旁,不声不响地看楚更虔诚礼佛。 楚更不紧不慢地行完礼,方才转过身来。 “经年未见,二弟别来无恙!” 楚彦嘴角牵起一丝笑容。为了表示兄弟之间的亲昵,他伸出手来想要搭到楚更肩上,却没想到楚更侧身一让。 楚彦的手便只能停在半空中。 再看楚更,只见他整个人丰神俊朗,眼里流光内敛,深邃得犹如一座冰山,浑身透出与生俱来的高贵,让楚彦在那一刹那间都觉得高不可攀。 “晋王今日是奉旨前来迎驾,在这殿中,没有晋王殿下的二弟,只有皇太子和臣子。”陈怀瑜此时立在楚更身边,他说这话时嘴唇的动作极小,声音也并不大,但是其中的威严却不容挑战。 楚更今日早已脱去僧袍,以皇太子装束穿戴:头顶以白玉冠束起黑发,冠上坠东珠十三颗,珠玉的润泽交相辉映,衬得他的头发犹如绸缎;身着杏黄色四爪九龙纹锦袍,锦缎上是金丝绣线腾云暗纹,领口和袖口皆为满翠八团龙纹缎面的滚边;腰束宽边莽纹玉带,以金衔之,饰以东珠;足间一双白底黄缎面锦靴。 哼,只是披着一身龙袍,这还没还朝呢,就来耍皇太子的威风了,连他身边的陈怀瑜都敢当众羞辱他!楚彦有些下不来台,他脸色微变,却又在瞬间归于平静。 尴尬地收回了停在半空中的手,楚彦藏在袖中的手却暗暗握紧了拳头。尽管心里极不情愿,也只好单膝跪地行礼,气沉丹田地呼道: “臣,晋王楚彦,奉旨前来,恭迎皇太子殿下还朝。” 楚更似乎并不打算叫他起来。他走到圆空方丈跟前:“觉民会谨记方丈教诲。此去,还请方丈善自珍重。” 圆空十分欣慰地点了点头,躬身道:“贫僧愧领了。太子殿下如今已不是寺中弟子,无须再以法号自称。” 双手扶住圆空方丈,楚更方才悠悠说出一句:“晋王请起。今日,有劳了。” 宏丽精美的金辂车正对着山门停放。按照皇太子仪制,斜注旂于车之左,又加棨戟车之右,皆橐而施之。棨戟韬以黻绣,上为亚字,系大蛙蟆幡。 楚彦自觉方才在殿里吃了亏,如今到了大庭广众之下更觉得拉不下脸来。于是径自走到了自己的红鬃马前,只留了几个侍卫在金辂车旁。 楚更停住了脚步,凤眼微眯,快速闪过一丝幽光。 “请晋王行人臣之礼,牵马执鞭,跪接太子殿下。”依然是陈怀瑜出言提醒。 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,楚彦重重扬了一马鞭,疾步走到楚更身边,对着他的耳朵说道:“楚更,你们不要太过分了!” 这话飘到陈怀瑜耳里,他故意掏了掏耳朵,以无赖又讥笑的口吻说道:“也难怪晋王殿下会气急败坏,晋王素来的确不识君臣之礼。不过,我好心提醒殿下,既然圣君遣你作为特使,若是今日东宫迎不回太子,不知晋王回去如何复命?到那时候,也不知陛下会责备太子殿下,还是怪晋王,你办事不利?” 楚彦此时横眉立目,眼若饥鹰,简直就像要把陈怀瑜生吞活剥了一般。 他突然冷笑一声,又在楚更的耳边说道:“圣君十分挂念太子殿下,今早还在跟臣说,明日太子入宫晨省,要好好与你用早膳呢。” 看见楚更眉眼间那一抹神色,楚彦心里舒坦了不少。他把马鞭重重扔到地上,象征性地牵起车驾,跪地道:“恭迎皇太子殿下还朝。” ☆、早膳 “奴才给殿下请安。陛下昨日宿在皇后娘娘那儿,特意叫老奴前来,请殿下直接去凤仪宫用早膳。” 十年未见,福康只在楚更的面容轮廓中,依稀能见到当年那个明媚无暇的少年。不过,楚更的眉眼与先陈皇后极为相似,福康心中不觉五味杂陈。 “福伯,您老这些年身体还算康健?”从楚更记事起,福康就已经在父皇身边伺候了。从他会说话起,他便是这么唤他的。 “哎,殿下的这一声福伯,这是折煞老奴了!老奴一切都好。”人老了就是容易触景伤情。瞧着如今太子的模样和性情,想到先皇后曾经也是那么仁慈恤下,福康忍不住抹了抹眼泪。 到了凤仪宫门口,楚更呆呆地定在了原地,在一株合欢树下驻足良久。斗转星移,物是人非,凤仪宫已不是当初的模样,只有这株合欢树,是当年陈皇后亲手所植。 这里本就是羲国皇后的居所,也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。十年前离宫之时,这凤仪宫中的陈设都还保留着母亲在时的模样......直到六年前,今上将安贵妃扶上后位,这凤仪宫方才易了主。 “这合欢树,每年的花都开得极好。殿下如今回来了,今年夏天,就能再看见这合欢花了。”福康知道,此时安排楚更到凤仪宫来晨定,特别是还要称呼曾经与他母亲争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