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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节 (第1/3页)
公主见他不再看自己,干脆伸手贴上他的脸,强硬将他板了回来,注视着他,句句威胁道,“你不喜欢我,我什么都不说。可是高内侍介绍的是什么人,你却欣然同意了。你想成家,我不阻止,可是你要是找个不如我的,我顶天的不同意!我会一辈子意难平、一辈子不甘心的!” “那你要干什么?” 房相如双手抓着被沿,半支起头看她。 公主想了一会儿,心生一计,道,“我会叫人把她们送去给我的兄长做姬妾——反正我的还有几位兄长没有侧室呢,想来这些姑娘断然不会拒绝。是做王侯侧妃当皇亲国戚,还是做一个封号都很难有的宰相夫人和你吃咸菜,你觉得她们会选什么?” 最毒妇人心呐! “你,” 房相如撑着虚弱的身子想强硬地坐起来,却被公主温柔地轻轻按回榻上,宰相绝望地挣扎几下,扬声道,“是不是看臣一辈子都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,你才满意?” 漱鸢温和无害地笑了笑,抬手打开食盒,从里头端出那碗参汤,一面搅着勺子,一面曼声道,“贤良淑德,谁不会呢?照顾病人,我也能啊。我听说你病了,赶紧叫人做了参汤过来看望你。” 说着,顺手拿毛巾胡乱塞在房相如的交领处,勺子往他嘴边一伸,道,“你张嘴。” 公主要照顾人,不叫照顾,叫命令。明明是好心,可话到嘴边,总带了点威胁的意思。 房相如一皱眉头,盯着那勺子里的东西迟疑道,“这里头是什么?” “怎么,你怕我给你下药?这是宁九龄上次送我的那颗参,还没用完呢,剩下的都叫人给你炖成补汤了。” 公主对自己的贴心很是得意,自豪道,“怎么样,是不是叫你很感动?我可从来没有对别人这么好过。” 宰相有点害怕,抬手挡了挡,“公主的好意,臣心领了。这汤先放那吧,不劳公主亲自动手。” 说着轻轻别过脸去。 漱鸢哪里顾得上那么多,宰相东躲西闪,她就举着勺子左右追着宰相的嘴唇,几番下来不得手,跺足道,“我也很贤良淑德的!你好不容易才生病一回,就给我一次展现的机会行不行?” 这是什么话?为了凸显她的“贤良淑德”,难不成她还天天盼着自己生病? 再说了,公主伺候宰相喝药,这是乱了尊卑体统了,于心于理,都过意不去啊。 宰相纠结了半天,皱着眉头迟疑一下,垂眼见那勺子一直颤颤巍巍地停在唇边,若是真的僵持下去,恐怕她还会硬来。 “那…那好吧……” 宰相免为其难地答应,嘴上还不忘说着些虚应的话,“臣三生有幸,劳烦公主关照病榻……”说着,慢慢向前探过头,谁知他才启唇,那勺子猛地就塞了进去,公主手腕一扬,咕噜一声,不等宰相尝出滋味,那参汤就生生灌了进去。 漱鸢见他总算喝了,喜上眉梢,抬手又送了好几勺,一面叫他多喝,一面自夸道,“被本公主照顾,是不是很受用?” 房相如实在架不住她这样粗暴的照顾人的方式,被猛灌了几口之后,终于呛了一下,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。 公主惊慌失措,抓起手巾就胡乱擦起他的嘴巴,急道,“怎么这么虚弱呀?喝几口都咳嗽,你不是病的没那么严重吗?” 宰相心里翻了个白眼,受用?怕是受罪还差不多! 他虚应地按下她为自己擦嘴的手,委婉道,“臣真的喝得够了,不想再喝了。公主贵体照顾臣,臣会折寿的。公主,放下吧,好不好?” 漱鸢以为是参汤不好喝,抿唇想了想,询问道,“那你饿不饿,想喝粥吗?要不然我喂你喝粥吧?” “不喝……” “茶汤呢?” “也不喝!” 漱鸢一听,觉得没什么意思,只好把参汤放在一旁,垂眸静默地坐了一会,可怜兮兮地抬头道,“那你下次再生病,我还来照顾你,行不行?” 宰相听罢,二话不说,眼睛一闭,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装晕,公主叫他,他也不应,推他,他也不理采。 最后,终于在公主死命的狂风暴雨般的晃动中,房相如的眼睛才勉强睁开了一条缝。 “你不回答,我就当你同意了。下次你再染疾,叫高内侍赶紧去宣徽殿通传我一声,我好过来看着你呀。” 宰相抿了下嘴唇,强睁着干涩的眼睛想再争取一下,道,“可是臣还想多活几年……” 公主撅了撅嘴,喃喃说至于吗,她干脆跪坐在榻下的垫子上,整个人往榻沿上一趴,半截手臂支棱着脑袋,一面歪头瞧他,一面问道,“那照这么说,你生病了,回宰相府休息不是更好吗?有家丞和内仆侍奉你,何必一个人躲在这里生生熬着?” 斜阳自直棂窗的缝隙里照了进来,把公主的脸映出一片彤色,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似的,她的影子挂在旁边的墙上,轮廓柔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