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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节 (第2/4页)
。” 对话从方才的激烈转进到了另一个话题,永阳公主似乎成了房相如与宋洵之间的不可说,两人心照不宣地谁都不再提起她。 管家自打见到主人拂袖扬翻案几,吓得一直躲在很远的地方也不敢出来。此时听闻主人传唤,立即跑出来进入厅堂,低头收拾起一地狼狈。 家丞见事态缓和了,也趁机溜出来在廊下通报,“房相,窦尚书方才托人来报,请您现在去白鹤楼叙话,说是有要事相商。” “知道了,你去回话,说我换身衣服就去。” 房相如在离去厅堂前,忽然听身后有人叫住他,“义父——” ,他未回头,只是站住脚,问道,“怎么了?” “我父亲他,真的是罪臣么……洛阳之变,隐太子真的谋害陛下了么……” 宋洵问完之后,彼此间只剩下一片久久的死寂。许久,房相如轻轻拂袖离去,淡淡的一句话飘在空中,“你只需记住我告诉你的便可。” 他的背影渐渐在回廊处消失,宋洵立在原地,面色却复杂不定。 入了七月,夏阳流火,烈日暴晒,就算是太液池旁的树荫下也不怎么凉快了。漱鸢歇在秋千上摇扇,迎面而来的湖面的风有些粘湿,叫她都有些坐不住。 这个节气里,还是呆在殿内舒服些。大殿幽深阴凉,将外头的热气隔绝开来,好歹还可以歪一觉。 她恹恹地起身,叫人打着华盖往回走,路过护国天王寺的时候,只听那头有怪异的诵经之声传出来,漱鸢蹙眉,偏头问道,“今日是什么日子么?天王寺里头在干什么,听着怪瘆人的。” 冬鹃答,“回公主,那怪声是旁边的大角观里出来的。圣人请的那位天竺方士这几日入宫了,被安排在大角观中炼制丹药。” 漱鸢哼了一声,“丹药?从未听过人有长生不老的。这炼丹都请到内朝了?呵,父亲真是越发糊涂。” 她叹气地摇了摇头,“父亲也在大角观么?” 幼蓉道,“好像是科举将至,圣人今日召集文臣在内朝翰林院商议选拔的事情,现在将近晌午,圣人应该去含凉殿歇息了。” 漱鸢淡淡拂袖转向,道,“走,去含凉殿看看父亲。听说他近日不怎么吃太医署的药,尽是轻信这些蛮夷方士……” 天太热,人就容易变得慵懒,于是很多心思也就哼哼唧唧地跟着散漫起来。自打上次从宰相府落荒而逃之后,公主再也没出过内朝,从六月下旬一直闷到了七月出头,不想好不容易出来走走,偏逢这样讨厌的天气。 这几日她辗转反侧,时常半夜惊梦坐起,满脑子都是房相如那些惊为天人的举动和语言,那事情到底成了她的梦魇。可是,每每惊醒之后,她抱着膝头细品梦中令人脸红心跳的事情,却又不争气地生出几分不好意思的滋味。 袅袅婷婷地穿过回廊,来到含凉殿前的时候,漱鸢刚刚要抬足迈入,只听里头沉沉一声“陛下”。 那声音叫她心里空了一拍,脚步也慢了下去,徐徐走入殿后,绕过抱柱躲在帘幕后头探头看,那里果然坐着房相如。 她躲在帘子后头听他道,“陛下,进士科与明书科,明法科的主考官都已经安排好。明法科依旧命大理寺卿主考,进士科今年请崔侍中主考,臣做副考官,而明书科,臣安排的是翰林院大学士坐阵,陛下看这样可好?” 陛下道,“一切有劳房卿了。想来你替朕从开朝到如今已经多年,朕和大华王朝无不依仗房卿辛劳。有你,朕很放心。” 宰相忙环袖垂首,郑重道,“陛下所托,臣不敢辜负。一切作为,都是臣分内之事。” 说完,宰相见上首的人自怀中取出一个小木盒,打开旋轴后,从里头拿了一颗丹丸,放入口中。 房相如轻轻皱眉,抬手刚想制止,忽然听见身后帘子一动,一声娇憨传了过来。 “父亲!你怎么还在吃这个!” 眼前一道倩影飘了过去,永阳公主不知躲在帘子后头多久了,这时候突然走了出来,忿忿不平地朝陛下那头坐了过去,一把夺下那个小木盒,道,“这是什么灵丹妙药,吃了,就会长命百岁吗?” 陛下微怒,道,“鸢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