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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节 (第4/4页)
的喜事略表心意。” 漱鸢没有停顿,立即接话问了一句,“哦,可这听起来和本宫没什么关系啊。” 与城阳姐姐和康晋姐姐贺喜就罢了,事后又悄然跟着她做甚,这宋洵做事不光明磊落的性格真是改不了。 宋洵被她问得生生愣住,清朗的眼眸抬起眨了一下,半晌,只听他似乎鼓足了很大勇气才说出来,“在下……就是想见见公主。今日有机会得窥一面,已经是在下的恩典了……” 漱鸢听着听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发髻上的牡丹簪花在风中打颤,良久,她才匀气道,“你平日里同旁的女子也是这般讲话吗?” 宋洵一时语塞。他只觉得公主太耳聪目明,连“旁的女子”这事情都看出来了。可是他尚未与那位订亲,一切还都不算什么定数,不禁疑惑起公主是如何得知的。 漱鸢当然比他知道的更多,她看着宋洵摇了摇头,不再给他开口解释的机会,道,“上次陛下春宴的戏言,你不会当真了吧?” 宋洵抿了抿唇边,黄昏下他用余光虚看着她,只觉得眼前迷濛,“在下不敢,”他说了一句,然后忽然抬起头微微笑看她,“在下能见到公主,心里就满足了。” 然后目光些许爱恋地追随着她的身影,见她提着裙优雅地跨过门槛,终于慢慢走到了延英门的另一边。 第14章 若不是自己前世看得太清楚,她此时大概会被宋洵的这番话打动些许。漱鸢扶着幼蓉的手走到了殿内中省,她站定后朝身后的斜阳望了一眼,然后不急不缓地回转过头,问道,“房相还在中书省么?” 宋洵本以为她要走了,此时被她搭话,又受宠若惊起来,答道:“义父还在。在下也是要过去接义父一同回去。” 他微微凝神,试探道,“公主要去中书省么?” 不过是二三百步路,同去也碍不了多少事。漱鸢没回答宋洵,自顾自地往前走了起来。 夕辉把影子投在前头,她回想起曾经有一次与房相如在宫道上相遇,也是这样的情形。当时两人的影子刚好交叠在一起,她看得心中隐隐有些快乐,可还是装作满不在意的样子,与他擦肩而过。那时候,房相如才弹劾她奢靡一事不久,二人正是僵持的时候。 想起房相如,漱鸢笑了笑,像是自言自语,又像是对宋洵说,“也不知房相回府后都做些什么。” 宋洵伴走在一旁,对这个问题很意外,斟酌片刻,还是答了,“义父回去后,大多在内室看策论写奏章。非朝参日的时候,偶尔窦尚书邀请义父去做客。” “窦尚书么……”漱鸢蹙眉淡淡道,“他们关系真好。” 一旁的清瘦身影微微向侧她靠了几毫,大概是以为她对这个话题来了兴致,于是多说起来,“公主不知,前些日子窦尚书夜禁回不去了,竟想从平康坊悄悄翻进来,却还是被武侯抓到,误认为是夜贼,最后多亏义父解围了。” 漱鸢一直觉得房相如清冷疏淡,从未想过他与窦楦会和平康坊扯上关系,一听这个话,不禁问道,“房相和窦尚书经常去平康坊么?” 京中谁人不知平康坊的“热闹”,宋洵只觉得义父独身久了,若是真去自然也不会告诉他,这时候只得尴尬露齿一笑,道,“窦尚书与义父出去的时候倒不会说去哪里,我这做义子的,也不便多问。” 漱鸢生生在中书省大门前止了步,脸上有薄薄的热意又觉得一口气闷在嗓子里出不来。 宫人才添完灯,从里头端着烛火出来,显然是内室有朝臣还没走。宋洵对公主的心事还不知情,见状抬袖欲引她进去,“公主,义父应该还在里面。” 她忽然不快,抬头盯着牌匾的三个大字颇有些沮丧,“今日罢了,本宫没什么兴致了。” 且不说古话的“近朱者赤近墨者黑”,冲着房相如和窦楦的交情,两人政见上都是一张嘴一个声音,想来更不用说私下里的事了。窦楦拉房相如去平康坊,房相如必定也是跟着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