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体:大 中 小
护眼
关灯
上一页
目录
下一页
第3节 (第3/4页)
喜,若是看不见了,多少有点想念。 当她那时候得知房相如离开国子监是为了前往外地任知州的时候,自然不懂这是他要官运亨通的预备,她只知道要看不见他了,应了那句“江山此夜寒”。 虽然那种懵懂的情愫不成气候,可偏偏扎根很深,弹指三年,她和这种子一起长成了一树盈盈碧桃,那花下是一池春水,里头映着的除了他没有旁人。 父亲的皇位如何得来的,当日在场的人皆心知肚明,纵然他雄才伟略,王朝太平和乐,也没法掩盖他夺位的真相。当年父亲将她下嫁给房相如的义子宋洵,多少有些抚慰英灵的意思。 所谓英灵,就是宋洵那个站错队的生父宋将军,因着拒绝投降,直接被就地处决。听闻是房相如出言劝谏良久,才留下宋洵这个唯一的香火,又亲自带在身边抚养多年。大概是父亲年纪大了,心有愧疚,才生了让她嫁给宋洵这个念头。 还有一年的时间她就要接下那道出降的圣旨了,她必定不可再嫁宋洵,所以要在一年之内另寻出路。如今她和房相如没了那层伦理的桎梏,一切还有可能,需得赶紧想个法子叫他对自己改观些。 她对自己还是有底气和自信的。当年自求尚公主的王公才俊也有不少,可她偏没看上谁,就喜欢房相如这矜淡端方的样子。他若是这次再看不上自己,那还能看上谁? 想着,她见鸿波池旁,窦尚书朝房相如走了过去,亲密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房相如回头一看,淡淡笑了出来,二人并肩立在池边,迎着煦光一同举目。 漱鸢瞧得心里漫上了一层疙瘩,房相如素来同窦尚书交好,听闻二人常秉烛夜谈,甚至过了夜禁赶不回去,便宿在一处直到天亮。断袖二字她不是不了解,可万一房相如他…… 池旁正热闹着,有皇上观赏射鸭,宫人更起了兴致,争着拔得头筹好讨个赏。 窦尚书却没看射鸭,侧头瞧了会别的,才转过脸,笑侃道,“我看你要有麻烦了。” 房相如浮了个淡笑,平和地直视一片碧波,漫不经心道,“什么麻烦。” “有人看上你了。” “哈。” 房相如干笑一声,大概知道他说的是谁。这窦楦一向直言不讳,挤兑陛下也不留情面,看见什么就说什么,实在是胆大,他真担心有朝一日窦楦被这张嘴给害了。房相如眼神漫向极远之处,淡声道,“切勿乱说。” 窦楦还是不想放过好友,颇有兴致地抱臂立在一旁,非要挑明了这事,他低声提醒道,“我怎么瞧见永阳公主总望你这边看?刚才瞧了良久,怕不是真看上你了,她何曾这么看过一人呐。” 房相如嘴角强硬挤着一丝弧度,心想这窦楦是越来越口不择言了,本来八字没一撇的事情,被他说得有眉有眼,非要把火苗往他身上引。 不说别的,李漱鸢上辈子恐怕是真的不太喜欢自己,这个小公主性子出了名的娇纵傲慢,从前他实在看不下去宣徽殿泼天的账目,于是在陛下面前言辞犀利的弹劾几番,这事情怕是让她记了仇了。尤记得从前在洛阳救起她的时候,她还生生糯糯的说一句“多谢阿叔”,谁想他拜相归来后,她被陛下宠纵得不像话,像一朵放肆生长的野玫瑰似的,娇艳而伤人。 窦楦扯了一把房相如的衣袖,见他愣神,问道,“你觉得是不是啊?” 房相如瞥了一眼他的手,于是爱惜地撇卷起广袖,嫌弃道,“她怕是看你我在这池边拉拉扯扯甚是亲密,要误会坊间那些你我断袖的传闻为实了。” 窦楦一听,果然松手了,悻悻说他不懂情趣,难怪没人要,无聊地环首看了一圈,问道,“你的义子宋洵呢?” 房相如这才回过神来,四下一望,果然又不见宋洵,下意识地往归云亭看去,却连李漱鸢也不见了…… 第5章 入了春,满山坡一片轻烟深翠,杏飞柳依,那杏林里更是乱花迷眼,枝条交错。清波池旁有宫人起了兴致,三五成群地扶着浅墨点画的纸鸢徐徐送上碧霄,地上的人抬手挡在额前观看,仰望着天空中点点斑斓沉浸其中。 房相如临着浩浩湖水衣袖纷飞,将身后世间的欢声笑语一并抛却,仿佛并不是这场春景的画中人。他眉间锁着一道淡淡痕迹,看起来有些心思沉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