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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谈恋爱(7) (第1/3页)
饭後,戴思岚端出甜点,也顺势去了地窖拿红酒,父子都不爱吃甜,被戴思岚赶去庭院抽菸。 「你和程寻交往的事,你爸爸知道吗?」 「不知道,我只跟我奶奶说。」 戴思岚建议,「要不就藉着这个话题和他说说话?」 「我也这麽想。」徐丹颖抿了一口红酒,或许是一年又过了,时间陈酿出的酸甜b上回更加浓重,「再一个月就是我妈的忌日,我想到时候和他提。」 听完,戴思岚觉得实在太巧了,「你妈的忌日和我朋友差不多时间,但我好几年没去看她了,老实说我连她葬在哪里都不清楚。」 她怅然一笑,「得知她怀孕後是我们最後一次见面,那时我也刚怀了恩渝,还有程寻要顾,你伯父的公司刚上市,有了各自的家庭,生活繁忙,後来我们都只在电话聊,连她的葬礼我都没参加到。」 戴思岚领着徐丹颖来到三楼的长廊,「我朋友是学美术的,从小画画。我们是大学室友,她画不好的画我都让她送我,我和她下赌注,说她以後一定会成为最有名的画家,没有的话,那张脸也能红。」 戴思岚说着说着,自己笑了。 「所以我把她的作品都留了下来,如果她哪天大红大紫,我就把这些半成品拿去拍卖,也能赚不少吧。」 两人一并走向长廊的尽头,绒布地毯消去了步伐声。 徐丹颖来过程家几次,但她不敢乱逛,程家的全貌她未曾走透。 戴思岚惋惜,「本来她的家人要送她去法国进修,谁知道後来她结婚了,嫁了一个什麽都没有的穷小子。」 徐丹颖看着眼前的画,满地的梧桐花,透过油画的呈现,花瓣层层堆叠,落满了画中女人的裙摆,落下的光冻结了时间。 「她的家人不同意,我大概也明白,对方虽然是年轻有为的医生,但当时毕竟连医生执照都还没拿到,在外人眼中就是一个没钱还没背景的年轻人。」 油画中的女人光着脚,背对所有人,拖着洁白的长裙摆,脚底沾着沙,绸缎黏着泥,她却丝毫不在意,笔直且坚定的走向光的那一端。 那是白桐镇最後收起光的地方。 温桐的墓。 「我还记得这是她某一次的大学作业,教授让他们画自画像,身为画家永远都在画别人,也该画一次自己。因此她交了这一幅,结果被教授退了,说这是背影,不能算是自画像。她那时就跟我说,画画这种事看似主观,其实也都是活在大众之下。」」 戴思岚偏头欣赏,「她当时要收起来,我拜托她送我。我说等她成名我就帮她裱框,放在客厅当装饰,让我的朋友都看见,我能炫耀,能说这位名画家是我朋友。」她笑了笑,「後来她过世後,我请人将这幅画挂起来。她曾经跟我说,死後想葬在画里这个地方,我当时就觉得,她乐观得连面对死亡都这麽坦然。」 她惋惜,「可惜的是,我没能找到,但我想她还是喜欢清净一点的地方,所以我放在程寻这层楼,当时只单纯觉得我儿子讨厌吵,这里大概会是全世界最安静的地方。」 戴思岚没听见徐丹颖应声,自嘲道,「是不是太沉闷了?抱歉,不知道为什麽老是想和你提她的事,明明有好一阵子没想起她,看见你,总觉得熟悉,她的女儿现在大概和你一样大吧」 她才转头时,看见女孩子哭了满脸的泪。 戴思岚慌张,拍着徐丹颖的背,「丹颖啊,怎麽了啊?是不是听得太难受了?对不起,不该突然跟你说这些,怎麽哭成这样呢?」 徐丹颖低着脑袋,缓缓的伸出手靠向戴思岚,她紧紧的抱住女人的腰,声音破碎:「温桐。」 戴思岚身体一僵。 「是我妈妈。」 「我以为所有人都要忘记她了包括我,我对她的记忆愈来愈少,我不确定十年、二十年後还有没有人会在我面前提起她,可是她是我妈妈啊,我怎麽可以对她感到陌生?」 徐林昭上了年纪,说得永远都是那几件事,也似乎是怕她难过,嘴上让她别在意,其实生活处处避开有关於温桐的事。 徐林昭支持她逢年过节去探望温老太太,但徐丹颖知道,她老人家b任何人都对温家感到过意不去。 「我、我没想到还有人记得她这麽多。」徐丹颖哭得说不出话。 懂事之後,知道死亡真正的意义後,她第一次哭得如此撕心裂肺,夜里的惊醒,梦里辱骂她活得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