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丑妻难追 第16节 (第2/3页)
“你、你把东西放下,我…我自己来就行了。” 少年无辜笑了:“上药是容易,可缝合包扎呢?” 伤口短而深,是被剑尖挑过的。虽说没伤着筋骨血脉,当不得什么大事,可若是不用针线缝合包扎了,这么深的伤拖久了,若是化了脓害了温病,也绝非是玩笑的起的。 虽是明白厉害,可一想到要在光亮处就这么在他跟前宽衣解带,她还是有些受不了。 指间手掌又开始动作,抬眸觑眼间,赵冉冉指尖颤动,飞速甩开他的手,又执意将衣襟拉了起来。 针线被打落在被褥上,又得重新去烫了。少年皱眉啧了声,怒气回来了些,本是张口想说‘碰都碰过了,还怕人看。’ 视线扫过她眉宇中的羞怯痛楚时,他倒是心头一动,难得在治伤前安慰起人来了:“又没让你脱干净了,闹什么,三两针就缝好的。” 第21章 治伤2 仲春天气穿的不多,不过也就是一件青布外衫搭一件中衣罢了。 窗户被店家留了条缝,能看见东边天已经亮起了一线明光。 夜风柔和,拂在两臂时,还是有些凉冷。 只是比起现下衣衫半褪的场景,赵冉冉只是打了个寒噤,侧着身子只是抿唇盯着外头天光。 乡野医馆的伤药倒是上乘,往那口子里洒药的过程便不觉着怎么痛。 少年动作细致缓慢,长久的静默让她愈发觉着尴尬。 真是无端的荒谬。 左肩被按住的一瞬,荒谬中生出些不真实来,那温热粗糙的触觉让她心生不适,本能的就将身子更朝壁角偏了。 肩头一沉,少年皱着眉肃然道:“乱动什么,再躲我都要够不着了。” 他义正言辞的还带了些斥责的意味,听起来全无半分轻薄之意,倒显得她多虑了一般。 可是大齐民风保守,自古女儿家别说是身子上下,便是连手足都不该给外男瞧了。 就这么短促的时辰里,她心里头五味交杂,还是觉着这么治伤颇为不妥。 为了分散注意,她冷着嗓子开口问:“不是说此地荒凉,几十里都再无集镇,你是怎么能寻到这处的?” 听出她语调里的不自在,少年目不斜视下手极快地又挤了回血水。 “四岁那年,阿娘和哥哥带着逃荒,就是从这条道去的京城。” 一大片暗棕的污血淌出,他眼疾手快地用早已备好的干布吸了:“两只脚走了月余,如今不过反过来走,我自然记得清楚。” 这一番话卸下往日的轻浮阴郁,言辞虽淡,其意却深。 赵冉冉渐渐稳住心神,见他洒匀了药粉去拿针线时,她端坐在床侧,告诫自己再不好紧张乱动。 “上回问你家世,说的囫囵。既然逃荒来了京城,后来又怎么……啊!” 烫过的长针扎进皮肉,尖锐的痛楚激的她失声叫了出来。 “忍着些。”少年眉间又一蹙,“我缝过的伤总有千八百了,没那么痛的。” 虽这么说着他手上动作却是暂缓下来。 眼前的女子身段极好,灯火下两肩莹润如玉,方才第一针下去,她便受不得疼似的,薄肩微颤着,眸中压着委屈惊惧。 顺着颈项处的系带往下瞧,但见藕色小衣上绣着蓬擎天莲叶,一只鹧鸪正飞掠其下,绣工栩栩如生别致的很。 “阿姐若是害疼,我下手快一些,不必那么细致,只是疤难褪些。” 捏着针线,视线不经意间就去看那只翠蓝生辉的鹧鸪鸟。 小鹧鸪胖胖的,用的五色渐变丝线绣成,两只眼睛不知用的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