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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8节 (第2/2页)
池衍低慵:“嗯?” 悄悄觑他一眼,锦虞温温吞吞道:“你有没有……给别的姑娘穿过衣裳?” 女子的裙裳那么复杂,他却很是熟练,哪里像是初次穿。 一听她微诘的语气,池衍便猜到她在想什么。 思绪一深,他沉静下来。 这自然不是初次,重生之前,他是有给她穿过的。 第一次,应该是在那枕云台,一夜缠绵,初尝她的甜美后。 那时候,连肚兜都是他亲手系的。 水红色芙蓉绣花,兜着丰盈,衬得她瓷白的肌肤如雪透亮。 他记得,当时小姑娘臊得耳尖都烫红了。 可他偏是爱看她羞涩的模样。 半晌之后敛回幽思,发现面前那人秀眉皱了起来。 大抵是他久久没回应,着急了。 池衍眸中泛着亦深亦浅的柔和。 唇边拂出浅笑,温沉对她说:“只给笙笙穿过。” 闻言,锦虞微微舒了眉,揪着的心放下来。 弯唇冲他甜甜笑了笑。 眼前这个男人,明明相识不久。 可不知为何,面对他,她总是有种很奇异的感觉。 似乎他每个笑容,每句话语,都有着无尽的深意。 像是有许多事,在和他相识前,便已然注定了。 但即便那些她从未曾看透,锦虞依然愿意信他。 潜意识便觉得,他和皇兄一样,都是待她最好的。 * 翌日。 晴空暖阳倾洒在整座王城之上,轻寒料峭。 千万缕曦光照在宫里百汇的湖面流动,碧玉澄澈。 原本毫无声息的东宫寝殿内,突然传来剧烈的咳嗽。 幼浔是被这声音唤醒的。 清光透过窗纱映在眼皮,耳边咳声一阵接一阵。 睡意模糊间,她一刹醒来。 才发现自己竟和衣靠在那人床畔睡了一夜。 锦宸躺在床上,止不住撕心裂肺地呛咳。 彻底清醒过来,幼浔惊慌坐起,“殿下……” 咳了好久好久,他才终于渐缓下来。 锦宸乏力靠在枕上,仰面重重喘息间,已是疲惫至极。 他俊眉深皱,似是在隐忍着某种极大的痛苦。 幼浔伏在床沿,颤着手不知所措。 那药毒性强,发作也全然未有预兆,可偏偏就是非吃不可。 被那毒折磨了一夜,他已然身心俱疲。 这会儿双目紧闭,呼吸缓了下来,像是又昏沉睡去。 幼浔稳住心神,俯身过去替他掖好被衾,动作极轻极缓,生怕吵到他片刻的舒静。 帷帐章绣龙腾瑞兽。 沉睡帐下的男人,那张英气的面容,此刻像蒙了层灰暗,唇瓣早已失了血色。 以为他睡着了,幼浔默不作声跪在榻前。 见他阖目锁眉,面容惨白,她心中蓦然间百味翻滚。 鼻子一酸涩,幼浔眼尾不禁泛了红。 入药不过第二日,昨夜他已咳了好几回血。 几乎没有半刻安眠。 侍奉他身边这么多年来,幼浔很少见他如这般病痛缠身。 那个精通朝政、心怀天下的太子殿下,从前他日日在昏君面前咬牙忍耐,每回只有见着九公主,幼浔才会看到他卸下警惕,露出真心的笑容。 对他来说,九公主一定最重要的人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