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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节 (第2/2页)
狱半载,罚以千金,你着人去办。” 他显然不想再多提及过去,苏湛羽也就不多说。 都知池衍最是秉公办事之人,然而这回他竟是连市井小事都亲自管上了,怕不是有含私怨。 苏湛羽侃笑道:“千里迢迢要我过来,就为了这事?” 池衍看他一眼,略一扬唇,而后折步转身至湖旁石桌前坐下。 庭院深静,飞云浮绕,漫漫风起,轻扬他长发,白衣若雪飞拂。 桌面雕刻棋盘,修长手指落入棋笥。 池衍不疾不徐将棋子摆入局中,“三日后攻城,正面交战,你来领兵。” 苏湛羽怔了下,他何其敏锐,不必出言询问,便透析他意。 让他率兵攻临城下是假,自己越险川突袭,声东击西才是真。 苏湛羽掠起衣袍近旁入座,一并布棋,边道:“临淮城这地势,后方突袭太危险。” 子落棋盘,一声声轻响。 “东部海域不出三日便能退潮,他们定要分心防驻,你在城门用兵,他们绝不敢懈怠。” 光芒之下他浅褐瞳眸一片深沉,尽显无双风华。 最后一子入棋盘,池衍继而道:“北面峡川最为险峻,守兵不多,到时我由此入腹地,五百精兵足以。” 楚汉相界,道为经纬,方寸棋盘风云就绪。 只是再普通不过的黑红棋子,这一刻却恍若横扫千军的赤云骑就在眼前,让人如临蓄势待发的凌云战场。 就在苏湛羽微愣间,便见对面那人一抬手,让他黑棋先行。 苏湛羽思忖须臾,忽然一笑。 即便相识多年,即便知道他从来挥斥八极,从来锋芒不让,但眼下仍不禁透露敬佩之色。 苏湛羽也不客气,随手一步,起炮中宫,“可还要我做什么?” “嗒。” 棋盘一隅,池衍走上一马守中兵,“牵制主兵力,待我夺城而下。” 落棋,苏湛羽含笑点一点头。 静默片刻,他别有意味:“我时常在想,若非文帝病逝得突然,或是你有心皇位,江山许是另一番盛况。” 指尖携子,忽停半空。 顿了极短的一瞬,池衍风云不惊地将棋子叩入棋盘,语气沉下三分:“湛羽。” 知他有所为有所不为,素来不喜此话。 苏湛羽收了声,落下一子,转了话锋:“有一事,我在来时有所查探。” “何事?” “东陵皇帝死后,尸体随亡兵抛于乱葬岗,尸身完好,头颅却在第二日被人毁尽容貌。” 池衍抬眼,目光朝他掠去。 此事他早有听闻,只是当时他人在别城,攻打王都的军队并非由他领兵。 他未作声,静待他继续说下去。 苏湛羽墨玉般的双眸看入他眼中:“有一人,和东陵太子锦宸一道被发配疆域,却在途中无故暴毙,我命墨陵去查,发现此人正是段家庄庄主,段衡。” 俊眸淡敛,池衍目露察觉,一语道破玄机:“段家庄精通易容之术众所周知。” “是,”苏湛羽沉吟道:“何况段衡不在浔阳,莫名现身于王都,这般想来,实在蹊跷。” 四目对视之间,蓦然袭来一阵冷风飘摇,溅起湖面水波层层。 湖泽风满,池衍目光重归棋局,平静道:“明日去趟段家庄。” 苏湛羽笑了笑:“正有此意。” 对弈几子后,棋局变换丛生。 池衍攻上一车,像是随口一问:“东陵太子现下如何?” 苏湛羽走马为守,答道:“似乎摔瘸了右腿,想来不会太好。” * 旭日冉冉,到暮色渐敛。 落日余晖还未尽数消散,窗外流进残光,照得空寂无声的屋内影影绰绰。 整个白日都在深眠,直到将将入夜,锦虞才懵懵转醒。 被一碗百媚香彻底折腾了番,药效虽过,但锦虞此刻已是耗尽精神,连坐起来的气力都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