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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节 (第1/3页)
定国公对儿子的这个主意简直惊讶透了。 “这主意你想出来的?” 对东平侯夫人和赵氏的那点心思,定国公完全没有放在心里。薛婠是他的长女,哪怕并不是十分的重视,却也容不得人这样欺负。他还立在京中,东平侯但凡是个聪明的,就会压下那一对儿不省事的婆媳。 在定国公看来,并没有必要叫韩清薛婠出京去。 “父亲觉得这主意不好?”薛凊亲手执壶斟茶奉与定国公。 定国公淡淡道:“馊透了。” “我倒是觉得不错。”薛凊转到定国公身后,为父亲揉肩膀,边揉边说道,“我明白父亲的意思,您觉着有咱们在,大妹妹就有依靠,韩侯夫人和那位韩大奶奶能被弹压下去。只是父亲,您别忘了,韩侯夫人,那是阿清的亲母。一次两次,他的心会在大妹妹这里。三次四次呢?再多呢?以后他会不会觉得,咱们家里,大妹妹太过强势,不近人情?” “夫妻两个情分再好,也经不住这样的磋磨。”手上不停,改揉为捶,薛凊继续道,“男人越到年纪大了,心便越会偏向老人。再过几年,阿清或许会想,先时韩侯夫人带着他与先世子殊为不易,前有夫君不良,后有庶枝夺嫡,母子三人相互扶持苦苦支撑才能有了今时今日。到了那个时候,令他与母亲寡嫂生出嫌隙的大妹妹,又算得了什么?父亲,咱们府中,女孩儿并不少。说一句是她们的倚靠,难道只有空口白牙么?一时压制住了,难免落得人一句以势压人。倒不如远远地将大妹妹两口子送出去。韩侯夫人就这么一个儿子,她能够稳稳当当地在侯府做一品夫人,靠着可不是韩侯,而是她为韩家诞下了两个嫡子。” 定国公笑了,“太过狠了。” 一子已亡,一子离心。相信用不了两年,韩侯夫人便会尝到苦果了。 “也罢了,还要看看你妹夫的意思。” 总不好他们出手将人送走,女婿那里不愿意。 韩清没什么不愿意的。他本也不是十分果断之人。生母寡嫂在闹什么,他心中有数。可正如薛凊说的,他从小看惯了父亲宠妾灭妻,看多了刘姨娘趾高气扬不敬正室,更看多了韩溆口蜜腹剑毒舌心肠。大哥没了,他凭着定国公府这门亲事,压制住了父亲想要扶庶子上位的心,如今世子位已定,他母亲在内宅中得以安稳顺遂,莫非就要转眼不认曾经得过的好处了么? 韩清自觉读书多年,还不至于糊涂至此。 但他既不愿意辜负了妻子,也不忍与母亲寡嫂冲突,避出京城去,倒是最好的选择了。 韩清身上本就有举人的功名,定国公出面,不到半个月,便为女婿谋了个闵州通判的缺,实打实的正六品。 本来,举人谋缺,一般不会超过七品。但一来定国公出面,二来韩清顶着侯府世子的名儿,三来便是闵州是极偏僻的地儿了,离着京城几千里,轻易还真没人愿意补这个缺。 许氏知道后,不免埋怨了定国公一回:“便是谋缺,也好歹离着咱们近一点,也好照看着孩子。大丫头自小在府里,不说金尊玉贵地长大,起码没吃过苦。闵州那样的地方,何其的贫苦呢?怎么能将孩子往那样的地方送?” “舍不得,就叫她留下,替姑爷孝敬父母也是可以的。”定国公凉凉说道。 气得许氏头一回朝着他狠狠砸了个枕头过去。 倒是薛婠松了口气,不仅不以闵州为苦,反过来还劝许氏:“既然要出去,自然离着远点才好。不然,三五十里的,坐车半天儿就看见了,也没什么必要。我也不是不能吃苦的人,再说相公是去做官,能有多少的苦可吃?母亲心疼我,我厚着脸皮说一句,往后写信回来与您打秋风,您可别舍不得呢。” “惯会说这样的话来宽我的心。”事已至此,韩清的任状都下来了,说什么都晚了,许氏只好嘱咐薛婠,“多带几个服侍的人,到了闵州使唤着也顺手。我听说闵州那边天气与咱们京城大不一样,行礼之类的倒是不必太多,多多带些银子吧,到了那边再置办。还有药材什么的……” 薛婠无一不应。 启程的日子很急,韩清薛婠二人回了东平侯府辞行。 东平侯夫人听到这消息,如遭雷击。只是凭她是如何痛哭后悔不该听了赵氏的挑唆,韩清小夫妻两个,也还是雇了一队镖师,按着日子出发去了闵州。 东平侯夫人便直接病倒了。东平侯倒是不在意,在正房里坐了一会儿,看着发妻面色憔悴,鬓边都闪出了银色,终究也有些不忍了。他荒唐了大半生,人却并不是糊涂的。妻子当初为什么拼了力气,为嫡子求娶国公府庶出的姑娘?说什么只看中姑娘的性子好,都是屁话。京城里性子好的姑娘多了去,何故一眼就盯在了薛婠身上? 说起来,也是因他太过宠爱纵容刘姨娘之故。 长叹了口气,拿出几十年未曾有过的和气,劝妻子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