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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8节 (第2/2页)
就不怕我们也在家和好面,就等着回去包饺子了?” 上回也就算了,江初今天真不是很有情绪应付老妈。 发烧烧得心里发躁不说,多少年没打过针了,他这会儿半边屁股还发酸,只想回家冲个澡趴着。 “当妈的叫儿子一块儿吃个饭,有什么突然不突然的。”老妈盯他,“其他事儿我说了不听,吃个饭我还喊不动你了?” 她口吻和语速都还跟刚才一样,开玩笑一样轻松,但是江初一下就听出内里微妙的转变。 “说了不听”的事儿指的是什么,母子俩心里也都跟明镜儿似的。 “这又是往哪儿说呢。”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,江初只能在心里叹口气,“吃个饭还上纲上线的。” “那不就得了?”老妈又瞪他一眼,眼神稍稍一转就重新轻松回去,“真要包饺子更好,我连订都不用订了。” “坐我车,”她拉开自己的车门把包扔进去,“覃最也一起。” 覃最正好从院里出来,听见这句,他抬眼看向江初。 江初微微地皱了下眉。 也许是对覃最的在意程度比他自己意识到的还要高,尤其在当前这种局面下,他有点儿过于敏感了。 老妈后半句的“也一起”,刚才用在大奔和他媳妇儿身上没什么毛病。 用在覃最的名字后面,江初听到的瞬间只觉得刺耳。 ——不管老妈都猜到了什么程度,在想什么,对覃最又有什么看法。 这一个“也”字说出来,就意味着在她心里,覃最是个需要额外带上的“外人”。 从老妈的角度来说确实就是这样,毕竟不是江初的亲弟弟,他俩连一个爹都不是。 覃最听着也毫无感觉,只是用目光观察江初的态度。 可是看着从刚才见了老妈后就没怎么说话的覃最,江初是真的心疼。 这种在老妈与覃最之间来回拉扯,既不能破罐子破摔,又不上不下无能为力的感觉,简直比发烧还要磋磨人。 “他不去。”江初直接替覃最回答。 “不去么?”老妈冲着覃最抬抬眉毛。 看这意思也没想真让我去。 覃最在心里接了句。 “跟朋友说好晚上一块儿吃饭。”他冲江初老妈扯扯嘴角,“不去了,阿姨。” “女朋友,说得这么含蓄。”江初老妈望着他,“去哪吃?上来送你过去。” “女朋友”这词儿被江初老妈当面盯着问出来,比在电话里听着还让覃最心口突突。 他笑笑拒绝了:“不用,我正好把我哥的车开回去。” “慢点儿。”江初交代他。 覃最低低地“嗯”了声。 回家的路上覃最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,感觉只是等红灯的时候恍了个神儿,再抬眼竟然已经到小区门口了。 在车库停好车,他疲惫地闭了闭眼,靠在椅背上又怔了几分钟才去按电梯上楼。 家里跟每天他俩回来时一样,两个人的拖鞋乱七八糟的堆在一块儿。 江初的拖鞋还脸朝下的翻了一只,覃最弯腰给他捡好,边换鞋边喊了声“周腾”。 周腾没出来,它这几天不爱理人。 本来只是不爱搭理江初,每次覃最回来它都会迎门。 最近江初天天发烧,烧得覃最焦头烂额,忽略了周腾好几次,现在它已经兄弟两个打包不搭理了。 喊都喊不动。 覃最脱掉身上的t恤扔洗衣机里,去客厅看一眼。 沙发上堆着一摞衣服,都是这几天洗完晒干了没收拾的,衣架还都没取,周腾像只孵蛋的鸡一样揣着手窝在上面。 “喊你听见了么?”覃最一手撑上沙发靠背,弯腰在周腾脑门儿上轻轻弹一下。 做完这动作他自己先笑了:“被江初带出毛病了。” 周腾偏过脑袋用眼角斜着看他。 “下去,滚一身毛,又得洗。”覃最掇着周腾的胳膊把它抱下去,去给它开了个猫罐头。 周腾立马跟着他走来走去。 “江初最近心情不好,天天上火,也不怎么笑。”覃最垂着眼皮看它,“你看出来了么?” 周腾屁都不懂,埋头就知道吃。 覃最看它吃了会儿,又去把猫粮和水给倒满。 客厅该收拾的收拾完,他拽个垃圾袋,点上根烟去阳台铲猫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