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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鼻烟壶 (第3/4页)
果真的很丑,我送个不同花样的给你。」 阿容一愣,完全莫名其妙:「送我?为什么?」 赵元祺狐疑:「你不是很想要吗?」 天哪!她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鑽进去,嘴上偏偏不认:「谁想要那种莫名其妙的东西,我真恨不得摔碎它!」 赵元祺又是一阵戏謔,笑道:「你倒不老实,不过林少爷也是迟钝。他不知道你其实是在说这个东西好漂亮、好好看,你实在见不得他有你没有,才会说要摔碎它。唉,说起来是他辜负了你的好意呢。」 阿容为他再度说中自己的心事而恼羞成怒:「你再说一句我砍了你!」 赵元祺无动于衷,只是微笑:「别生气,你放心,我不会把你的心里话告诉林少爷的。对了,你知道《伊索寓言》有个故事叫〈狐狸与葡萄〉吗?」 阿容暗自庆幸他转移话题,偏偏还要佯怒:「那种破书我才不看!」 赵元祺浑身舒畅:「那个故事的内容是这么说的,有一隻狐狸经过一棵葡萄树下,牠实在想吃葡萄想吃得要命,可是怎么跳就是摘不到葡萄,最后乾脆放弃了,自我安慰反正葡萄也是酸的,不吃也罢。怎么样,你觉得这个故事有趣吗?」 阿容真是羞愧到一个极致,怒视着他道:「你在讽刺我是那隻狐狸?」 赵元祺的戏謔终于停了,他笑了笑,手插着口袋走到阿容面前,俯视着她:「怎么会呢?我夸你漂亮都来不及了,怎么会说你是狐狸?」 阿容翻了个白眼,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,好像对方轻易就把她的底揭了,偏偏那个男人还十分愜意地看着她发火,好像很享受,大怒道:「我不想跟个神经病浪费时间!」 赵元祺笑如清风,看到阿容气得火冒三丈的表情,他感到非常舒心。同时又觉得这个小姑娘挺有趣的,成就感令他欲罢不能,见阿容拂袖而去,便有些可惜地说道:「哎,小姑娘,别走啊!我不是说了不会把你的心里话告诉林少爷吗?哎,别这样!」 然后她听到那个不知道第几次的无耻笑声,在客厅中回盪着,刺耳万分。 羞耻,太羞耻了!阿容在事后无数次地这么回想。昨晚那件事简直令她尊严扫地!让她连吃个早饭都要战战兢兢,就怕那个人还没离开,忽然又从某处冒出来,把她内心最丑恶的想法公诸于世。不过好在,寺庙人员的通知告诉她危机已经解除,她不由得松了好大一口气,心中直呼得救了。 孙璟经过一夜的调息,身体已经復元大半。他告诉阿容林崇年那里逮到了几个薛家人,事情还在釐清中,黄龙平暂时没有安全问题,便和他们在龙山寺分了手。至于周志风,孙璟说他们原是计画三天后要去大龙峒拜访一位老友,昨天乱战中分开,他便问阿容愿不愿和他们同去。那位友人是个戏班老闆娘,最近他们在大龙峒演出,到了那边,老闆娘会收留他们。那儿也有女孩子,她会比较自在,同时也可以开开她的视野,对她的试剑会之行或许有帮助。 阿容其实有点犹豫,昨晚这么一声不响地离开,虽非出于自愿,但现在这么回去总让她觉得有点「自投罗网」。她的内心出现一瞬间的天人交战,外面的世界让她找到某种适合的生存方式,带给她源源不绝的新鲜感,可是茶庄毕竟是生她养她的地方,养育之恩让她有种说不出的亏欠感。因此,经过一番内心踌躇,她很果决地告诉孙璟:「那就去吧!」 从此,她不再是隻笼中鸟。 锦鳶茶庄。 陈金釵拄着额头,眼睛盯着帐簿,搭着算盘的手指已经好一刻没动。昨天姑娘们浩浩荡荡地出行后,她就变得有些心猿意马,总觉得要找些事情来做,好消除因为太安静而带来的不安。昨晚她一夜没闔眼,月夜让她思考了很多事,她忽然发现自己不太能适应寧静,一但静下来,她就找不回那份游刃有馀,会开始胡思乱想。 这是什么感觉?她总有种不祥的预兆。是没睡好吗?那条帐目她看了好久,都看岔了。于是她下意识地抓起一旁的镜子,徒劳地认为这样可以让自己放松一点,可是眼角的皱纹无情地宣判了一个事实,她发现自己已经老了。 这时,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,陈金釵瞬间感到解脱,看帐本的眼睛敏锐地抬了起来,却见三个姑娘在门口迅速下了马,有些着急地奔进屋来。一见陈金釵,就有些惶恐地低下头,一副等着被骂的表情说道:「二娘,昨天我们埋伏在薛……那个……他常出入的地方附近,有一批姊妹先回了客店,我们在外面一直等,没等到人,正要回去一起商量。谁知回去后,那几个姊妹竟然已经遇害了,连店小二都受了重伤,说是有大批薛家人杀进来……」 陈金釵有些不耐烦:「那个贱人呢,死了没有?」 姑娘道:「昨天我们听到消息,好像板桥的林大人也介入了此事,逮了几个薛家人,那人不知道是否在其中,只是……」 陈金釵真是被她急死了,皱眉道:「快说啊!」 姑娘道:「昨天先回客店的姊妹中,阿容是其中一个……」 此言一出,陈金釵几乎有些站立不稳,只听那姑娘又断断续